这本《我最难忘的事和人》共收有十六篇文字。
前面六篇,以事为经,包括:一、《我最难忘的一件木雕——潭畔寻思录》,二、《我最难忘的一场演讲——陈璧君到陈碧君》,三、《我最难忘的一片小湖——中兴湖》,四、《我最难忘的一套条例——四十二年一恶法,杀人如草不闻声》,五、《我最难忘的一个组织——“国际特赦组织”
三十年》,六、《我最难忘的一家书店——书店之死》;后面十篇,以人为纬,包括:七、《我最难忘的一个官僚同学——我所知道的施启扬》,八、《我最难忘的一个邻居——裴老爷子》,九、《我最难忘的一位烈士——〈郑南榕研究〉自序》,十、《我最难忘的一个将军——为宋希濂“将军”
出书经过》,十一、《我最难忘的一个老兵》,十二、《我最难忘的一位学者——为钱穆定位》,十三、《我最难忘的一位教授——台静农的人格与学格》,十四、《我最难忘的一个“反共义士”
——我所目击的小“反共义士”
曲军成》,十五、《我最难忘的一位残障人士——病房里的哲学家——介绍〈邱铭笙用写的卡通动画?黑色喜剧〉》,十六、《我最难忘的一个“国特”
》。
以经纬分编事和人,只是为了方便,事实上,事和人是很难分得太清的,也没有必要分得太清。
这十六篇文字,主要是我《走过从前》所余旧作的一部分。
我的旧作,虽然已因国民党伪政府统治力衰微而松绑,但是政治上的松绑并不等于世道人心上的解禁。
在许多方面,世道人心已被多年辐射而污染,读者其实比以前还浑蛋,品味能力也已大坏,我怀疑还有多少人配读李敖的文章了。
虽然如此,我还是欣然一册册重订我的旧作,以垂久远。
这本《我最难忘的事和人》,就是行远自迩的一些起步。
“远路不须愁日暮”
,在日暮的岁月,我笑着走上前去。
路上偶有难忘的人事在我记忆里闪过,也算是远路上的一些插画,虽然那些画面,早已是过眼烟云。
我已行年六十,我的兴趣在未来的晚境,不在过去的烟云。
我在烟云里走过,它们在我背后,但对读者说来,它们正该是天边的远景。
这一真理,我真希望读者能知道。
李敖写书和读者读他写的书,有不同的分际,一如先知者和追随者的分际。
读了以后不能看到远景,这种读者就太笨了。
1994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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