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培龙调任行署副专员了。
这本来只是迟早的事,陶凡却因事先一丝风声都没听到,心里便梗梗的,又说不出口,自然马上想到了关隐达的安排。
按原来的盘子,县长年纪大了,调到地区来,由常务副县长接任县长,关隐达接任县委书记。
现在看来,关隐达只怕接不到一把手了。
过了几天,得到准确消息,果然从外县调了一位任书记。
他想,为了让新去的书记便于开展工作,关隐达还会挪地方的。
这又应了他的猜测,关隐达被平调到麻岗县。
这是西州最偏远的县,山高水险,地贫民弱。
陶凡看得很清楚,像关隐达这般,一旦好的势头折了,今后的历程,很可能便是在各县市之间调来调去。
全区的十几个县市差不多轮遍了,年纪也一大把了。
到头来,空落一张满是脂肪的大肚皮,一双酒精刺激过度的红眼睛。
宦海沉浮,千古一例啊!
夫人终于沉不住气了,说:“你就不可以同张兆林讲几句话?”
陶凡反问:“讲?讲什么?”
夫人无言。
默然一晌,叹道:“隐达要不是你的女婿就好了。
他是成也陶凡,败也陶凡啊!”
陶凡知道夫人只是感叹世事,决无怪他的意思,便苦笑相报。
难怪他们小两口前段不愉快。
陶凡现在心里明白一二了。
关隐达到新的地方上任前,全家三口回来了一次。
大家对关隐达调动的事只很平淡地讲了几句,就避开这个话题了。
一家人都围着通通寻乐儿。
夫人退休了,王嫂便辞了。
王嫂走时,同夫人一起抹了一阵子眼泪。
这让陶凡大为感动,想这年头真正的感情还是在最普通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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