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弟不能为女,谁知兄果然是女,却瞒了小弟,不然娶兄多时了。
怎么还说不瞒?”
俊卿见说着心中病,脸上通红起来道:“谁是这般说?”
子中袖中摸出这纸疏头来道:“这须是俊卿的亲笔。”
俊卿一时低头无语。
子中就挨过来坐在一处了,笑道:“一向只恨两雄不能相配,今却遂了人愿也。”
俊卿站了起来道:“行踪为兄识破,抵赖不得了。
只有一件,一向承兄过爱,幕兄之心非不有之。
争奈有件缘事,已属了撰之,不能再以身事兄,望兄见谅。”
子中愕然道:“小弟与撰之同为俊卿窗友,论起相与意气,还觉小弟胜他一分。
俊卿何得厚于撰之,薄于小弟乎?况且撰之又不在此间,现钟不打,反去炼铜,这是何说?”
俊卿道:“仁兄有所不知,仁兄可看疏上竹箭之期的说话么?”
子中道:“正是不解。”
俊卿道:“小弟因为与两兄同学,心中愿卜所从。
那日向天暗祷,箭到处,先拾得者即为夫妇。
后来这箭却在撰之处,小弟诡说是家姐所射。
撰之遂一心想幕,把一个玉闹妆为定。
此时小弟虽不明言,心已许下了。
此天意有属,非小弟有厚薄也。”
子中大笑道:“若如此说,俊卿宜为我有无疑了。”
俊卿道:“怎么说?”
子中道:“前日斋中之箭,原是小弟拾得。
看见干上有两行细字,以为奇异,正在念诵,撰之听得走出来,在小弟手里接去看。
此时偶然家中接小弟,就把竹箭掉在撰之处,不曾取得。
何曾是撰之拾取的?若论俊卿所卜天意,一发正是小弟应占了。
撰之他日可向,须混赖不得。”
停卿道:“既是曾见箭上字来,可记是否?”
子中道:“虽然看时节仓卒无心,也还记是矢不虚发,发必应弦八个字,小弟须是造不出。”
俊卿见说得是真,心里已自软了。
说道:“果是如此,乃是天意了。
只是枉了魏撰之望空想了许多时,而今又赶将回去,日后知道,甚么意思?”
子中道:“这个说不得。
从来说先下手为强,况且元该是我的。”
就拥了俊卿求欢,道:“相好兄弟,而今得同贪枕,天上人间,无此乐矣。”
俊卿推拒不得,只得含羞走入帷帐之内,一任子中所为。
有一首曲调《山坡羊》,单道其事:
这小秀才有些儿怪样,走到罗帷,忽现了本相。
本来是个黉宫里折桂的郎君,改换了章台内司花的主将。
金兰契,只觉得肉床馨香;笔砚交,果然是有笔如枪。
皱眉头,忍者疼,受的是良朋针砭:趁胸怀,揉着窍,显出那知心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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