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哥哥又进来问病,幸瞻丰范。”
翰林道:“小兄不远千里而来,得见妹子玉貌,真个是不在奔波走这遭了。”
桂娘道:“哥哥与母亲姑侄至亲,自然割不断的。
小妹薄命之人,何足挂齿!”
翰林道:“妹子芳年美质,后禄正长,佳期可待,何出此言?”
此时两人对话,一递一来。
桂娘年大知昧,看见翰林丰姿俊雅,早已动火了八九分,亦且认是自家中表兄妹一脉,甜言软语,更不羞缩,对翰林道:“哥哥初来舍下,书房中有甚不周到处,可对你妹子说,你妹子好来照料一二。”
翰林道:“有甚么不周到?”
桂娘道:“难道不缺长少短?”
翰林道:“虽有缺少,不好对妹子说得。”
桂娘道:“但说何妨?”
翰林道:“所少的,只怕妹子不好照管,然不是妹子,也不能照管。”
桂娘道:“少甚东西?”
翰林笑庄“晚间少个人作伴耳。”
桂娘通红了面皮,也不回答,转身就走。
翰林赶上去一把扯住道:“携带小兄到绣房中,拜望妹子一拜望,何如?”
桂娘见他动手动脚,正难分解。
只听得帐里老孺人开声道:“那个在此说话响?”
翰林只得放了手,回首转来道:“是小侄问安。”
其时桂娘已脱了身,跑进房里去了。
孺人揭开帐来,看见了翰林,道:“原来是侄儿到此。
小兄弟街上未回,妹子怎不来接待?你方才却和那个说话?”
翰林心怀鬼胎,假说道:“只是小侄,并没有那个。”
孺人道:“这等,是老人家听差了。”
翰林心不在焉,一两句话,连忙告退。
孺人看见他有些慌速失张失志的光景,心里疑惑道:“起初我服的定神丹出于京中,想必是侄儿带来的,如何却在女儿房内?适才睡梦之中分明听得与我女儿说话,却又说道没有。
他两人不要晓得前因,辄便私自往来,日后做出勾当。
他男长女大,况我原有心配合他的,只是侄儿初到,未见怎的,又不知他曾有妻未,不好就启齿。
且再过几时,看相机会圆成罢了。”
踌蹰之间,只见糕儿拿了一贴药走将来,道:“医生入娘赋出去了!
等了多时才取这药来。”
孺人嗔他来迟,说道:“等你药到,娘死多时了。
今天幸不疼,不吃这药了。
你自陪你哥哥去。”
糕儿道:“那哥哥也不是老实人。
方才走进来撞着他,却在姐姐卧房门首东张西张,见了我,方出去了。”
孺人道:“不要多嘴!”
糕儿道:“我看这哥哥也标致,我姐姐又没了姐夫,何不配与他了,也完了一件事,省得他做出许多馋劳喉急出相。”
孺人道:“孩子家恁地轻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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