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都能出头的,却又回不了头,至此,人人怀着些诡随之态,一众视线汇聚在了言三少身上,俨然将言三少、萧将军当作了风向标。
小小破落的厅堂中,对上若许死死盯住他的目光,一度不得已冒头的严耀辉默然了。
看似将京戍政务玩弄鼓掌之间的严氏,只不过是善于借势就势罢了,况且,明眼人都知道,严氏在京顺风顺水,只不过是帝王心术,并不是他严氏有多精明。
光说不做,要做,也是由别人去做,方才是严家的家训。
主动去应承务,抱歉,严家的家学中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不能应承,却又实在回避不了。
被一应视线锁定的严耀辉只得转目看向萧泓。
在他身侧,萧泓的脸色有严耀辉没有见过的冷肃。
围着简陋厅堂站满的众人扫视满脸森寒的萧泓,皆也凛然起来。
萧大公子一向是冷面人,;本性心思慎密,性情肃冷,也就是今年起,才有点变化,当然,那些变化,仅仅只对言三少而言。
如今,被血腥洗礼,萧大公子终于在言三少面前,露出本来面目了。
相比一众专心猜测,萧泓的心思则早已经转到了别处。
萧泓的脸色很冷,心情更是森寒,他在愤怒。
今日,对着他一心一意结为连理的严耀辉挥刀的,居然是他的亲随,这如何让他不愤怒!
若他不能保佑耀辉,他又有慎密资格当作天下人面迎娶耀辉!
这件事是他不能容忍的,他自己有意守卫边疆,佑我王朝,却绝对没有意愿将自己一生守望的人置身在危境,此刻,萧泓对完全属于自己力量,有着从未有过的渴望。
扫了脸色深沉,不知道想到什么了的萧泓一眼,严耀辉微微皱起眉,萧泓握着他的手劲陡然增大,捏得他的胳膊都痛了。
眼角余光扫到了耀辉皱起的眉,萧泓暂且收敛了心思,抬头看向四周,对上眼面前监察司,京城禁卫等看过来的视线,再对上严耀辉的颜色,萧泓微微扬起眉,轻轻一掀衣角,露出腰间别着的兵部辖属的腰牌,严耀辉默然了。
前些日才调转到兵部的萧泓即将独领一军,绝不得干涉京城一应事宜,这是内外有制的铁律。
此刻,就算处在其中,他改坐做的,绝非运筹帷幄,而只能是谨言慎行。
等,再多猜测,也要得到初步口供才行。
很快,第一份刑讯笔录呈送了进来。
笔录证实,这次看似规模庞大,惨烈的刺杀萧泓的巷战,就像是言三少所猜测的那样,只是偶然,绝非刻意。
据供词所述,这个巷子一向冷清僻静,今日起却一反常态,前后陆续聚集来了好几拨人马,高强暗影处,若许身影隐约可见,使得本来心存疑虑的藏匿者们愈加惊疑,当看到还有人陆续从墙头冒出脑袋,以为形势急转直下,被窥探识破,惊慌之余,乱了阵脚,既然逃不了,索性拼个鱼死网破,也就是造成今日巷战的前因后果。
相互传看这份供词,陋室内好一阵静默。
这是个误会,彻底是个误会。
严耀辉来这里,确实事出有因。
而萧泓来这里,却是临时起意,至于陆续汇集过来的监察司和特地来传话的兵部下辖书吏,纯粹是为看热闹,溜达过来的。
那所谓的高强暗影处隐约可见的身影,十之八九是专程保护言三少的江氏侍卫,之后翻墙头的,应该是想登高望远,瞧个热闹的监察司内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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