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氏道:"
一夜到今,已过若干时,夏大哥怕也饿哩。
"
便喊茶房买些点心。
吃毕,建威问怀祖今日有无所事,怀祖道:"
弟今日无事,与兄同行。
"
正待易衣出门,外边投进一信,封面字迹韶秀,知是去非所写。
去非信如何来的恁快?原来怀祖到沪,曾传一电通知居址,寄书邮才不致无从投递。
拆开看时,只说父往澳门,母氏平安,别无要话。
却附陈氏所致张氏的信,厚纸实封,好一会才得拆开。
另外又有一信,是伦敦留学寄给怀祖的。
先看陈氏信,前面叙些伤离感别,中间祝些健饭加餐,后面方说伦敦同学之来书,及海船船长之意见。
关系綦重,飞书驰告,船长在港等候,请大哥裁定速复,张氏随交怀祖。
已将同学的信看了一半,接着看完,神气间十分踌躇。
张氏在旁,一张张也看个明白。
怀祖才递给建威道:"
请兄看此信当如何复?"
建威看道:怀祖先生执事:君游东亚,仆留英京,虽今日水有轮舟,陆有汽车,交通之便利,已非古若。
然相隔七万里,一书往复,动淹月日。
以视在本岛时,晨夕把晤,倾送襟抱,苦乐为何如耶?虽然,丈夫之志,视四方若户庭,友生亲疏,又在精神不在形迹。
仆遂日夕以此间为乐,而惟忧学殖不长,负本岛诸父老兄弟姐妹殷殷之望,谅君雅人,必默会此旨也。
伦敦东亚会,近顷宾宴,以仆辈行将毕业,并招与会,因得与彼中士大夫,纵谈时局。
知自新地发见,垂三百年,无寸土尺地,得以闭关谢客者,有之,惟非洲漠北穷荒不毛之地而已。
无神皋沃壤,得以孤立绝世者,有之,则自我本岛始。
坐令聪俊之子弟,不得交换智识,以争雄竞长于五洲。
珍异之物产,不得贸迁化居,以揽权纲利于六合。
吁!
可恫焉!
然而海陆气运,自塞而通,已非人力所能遏抑。
本岛虽蕞雨土,仆辈先人,结室家,长子孙于此,既有年矣。
苍苍者天,无故送一陈姊来,又无故遣君与仆辈复出,而见巍巍之宫阙,泱泱之河山,其有意于谋本岛之开通者,当可逆睹。
仆辈既顺天,不敢复逆天,私相聚议,普通卒业后,姊妹四人,将入理化专门学校,兄弟八人,以四之一亦入理化,以四之三专习机械,为回岛时伐山通道之备,而于实业所关系者尤重且要。
执事规模宏远,尊夫人识解尤轶侪辈,如不河汉斯言,则目前有一少纵即逝万不可失之机会,愿执事以前岛长之资格,为仆辈解决之。
机会为何?则亚洲公司所登《东方时报》之广告是也。
录如下:"
亚洲公司有载重五千吨以上之商轮六只,向在大西洋、太平洋、印度洋装运客货。
伦敦、旧金山、香港及此外著名之巨埠,均有行栈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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