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我不懂足球,也不喜欢看足球,每天苦苦挣扎在成绩倒数的深渊里,透不过气,经常被老师批评,爸妈训斥。
我与他就像是一根在天上,一根在地上的两条平行线。
他应该去市最好的中学一高读书。
我就应该来到青华中学的画室。
两根平行线永远也不可能交汇在一起。
一定是他偏离了正常的运行轨道,出现在青华中学的画室。
我胡思乱想,手中的铅笔胡乱在画纸上画线条,张老头转悠到我身后,用他手中的广告塑料扇,指着我画板上的素描纸——素描纸刚好被头顶的电风扇吹的飘起一个角。
“第一天画画,态度就不端正,纸东飘飘,西晃晃,能画好画吗?”
我低头默不作声。
他有点不死心,继续拿单飞这个榜样指给我看。
“你看看,你身边这位男同学,人家来的晚,态度端正。
你多向人家学习。”
“好的,张老师,我保证向他学习。”
我在心里万分诚恳的对天发誓。
张老头用他的小塑料扇,又拍了拍我翘起一角的素描纸“你,从新装裱画纸,像这个男生一样。”
他继续碎碎念:“我上学那会儿,都是自己用面粉打浆糊。
前一天晚上就把第二天要用的纸工工整整的装裱好了。
哪像你们现在,胶带都懒得粘。”
“那是民国吧?那时候还没发明胶带,只有浆糊,可不得头天晚上装裱……”
声音从李丹丹那个方向飘出来,是一个坐她旁边戴眼镜女生在小声嘟囔。
好像就是那个迟到的杨柳青,戴上眼镜,变得斯文秀气的有点不像一个人。
如果她不说话,会误会她很文艺,和刚才教室外的形象差距有些大。
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吗?咱爸咱妈的青葱岁月,学习刻苦,视力都没被书本拖累到50以下。
我的确遗传了爸妈的好基因,视力远超父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等张老头出去后,教室里“呲呲啦啦”
响起刺耳的胶带声。
原来,素描纸飘起来的不止我一个。
坐在角落里的杨柳青也在扯胶带。
她抬起头,冲我莞尔一笑。
我点点头,也笑了。
因为不是全校师生九月正式开学。
校园里只有一五班、一六班、一七班美术新生和刚刚由一年级升为二年级的二五班、二六班、二七班兼三五班、三六班、三七班补习专业课。
偌大的校园,冷冷清清,只有九个班级在上课。
大自然为坚守能量守恒定理,气温迅速飙到40度,冷清的校园迅速变成一个大蒸笼,吱吱的冒热气。
五班前面的四个班级不是艺术生,他们不用补习,天实在太热,8月下旬他们才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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