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放开她,朝着弗农老师小跑而去。
“弗农老师!
”我喊道,“弗农老师!
”
我挡住他的去路,他停下脚步。
他还在哭。
“弗农老师,很抱歉在你如此心烦意乱的时候这么做,但是如果我不花这点儿时间告诉你一点儿什么的话,我会永远恨我自己的。
查克·巴斯?1988年那个班的?”
他浑身哆嗦,靠在手杖上,努力用手背把鼻涕从鼻子上抹掉。
我非说不可的话他并不想听。
他会停下来,只是因为从体格上来说,他打不过我。
他像条丧家犬一样畏畏缩缩,尾巴夹在两条腿之间:他这样真让我心中泛起难言的苦涩和心疼。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记得我,但这不重要。
“你的遭遇我很难过,”我说,“你遭遇的一切,远超我的想象,那是不对的、不公平的。
波西娅,我,或者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消除这场悲剧。
但是……”
我抽出人类正式成员卡片,把它举了起来。
他假装看不见我,静静地流着眼泪,只等着走。
“我把这张卡片带在身上已经20多年了,因为这是别人给过我的最好的礼物。
我甚至都没有亲自谢过你,因为当时我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不懂事,但这张卡片对我来说非常珍贵。
长话短说,我二十几岁的时候成了瘾君子。
毒瘾让我做了一些不可原谅的事,如今我不想一件件地列出来,因为我对人生中的那个阶段感到非常羞愧。
但当我跌到谷底的时候,我进了戒毒所,遇到了一个辅导员,他说我们所有人都在一条条的划艇上,被困在海上的一场暴风雨里,我们必须对准远处那唯一的光亮——比如一座灯塔——一步一步努力划到它那儿去,缓慢却坚定地穿过风暴,无论那光芒何其微弱地掠过水面,都要集中注意力只想着它的源头,而决不要去想那些翻滚颠簸、随时威胁着要把我们卷到水下堕入真正的恶魔手里的骇人巨浪。
“戒毒所里有些人把他们的孩子当作灯塔,其他人用他们的事业,或者是让父母自豪的信念支持自己走下去。
我没有事业,没有孩子,也没有父母,但我记起了毕业班那年,我在你的课堂上感觉有多好——好到让我把这张卡片随身带了好多年。
每次觉得自己狼狈不堪,甚至都不再是个人的时候,我就一遍又一遍地读它。
是你让我相信自己是一个人。
“所以在戒毒所里的每一天我都读这张卡片,把你当成我的灯塔。
我希望能像你一样。
我告诉自己,要是我能洗心革面,变成一个像弗农老师一样的老师,去改变一点儿什么的话——嗯,那么这些痛苦,这些努力,这难以忍受的戒毒,还有……
“我说的太多了,而且所说的可能都不对,因为我不像你那么聪明,但我希望你明白,你对我的人生有巨大的影响。
你拯救了我,而我想要说声谢谢,就是这样。
谢谢你。
(第2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