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罗姓者,年二十馀,元旦梦其亡祖谓曰:“汝于十月某日将死,万不能免,可速理后事。”
醒后语其家人,群惊怖焉。
至期,众家人环而视之,罗无他恙,至暮如故。
家人以为梦不足信。
二更后,罗溲于墙,久而不返。
家人急往视,衣离其身矣。
取灯照之,裸死于墙东,去衣服十馀步;心口尚温,不敢遽殓。
次夜苏,告家人曰:“冤业耳。
我奸妻婢小春,有胎不认,致妻拷掠而亡。
渠诉冥司,亲来拘我。
适我至墙,渠以手剥我衣,如我曩时淫彼之状。
我昏迷不省,遂同至阴司城隍衙门。
正欲讯鞫,适渠亦以前生别事发觉,为山西城隍所拘。
阴官不肯久系狱囚,故仍令还阳。
恐终不免也。”
罗父问曰:“尔亦问阳间事乎?”
曰:“我自知死不可逭,恐老父无养,故问管我之隶:‘吾父异日何如?’隶笑曰:‘念汝孝心,尔父大福未享。
’”
家人闻之,皆为老翁喜,翁亦窃自负。
未逾月,罗父竟以臌胀亡,腹大如匏,始知“大福”
者,大腹之应。
其子又隔三年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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