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州张某,作客扬州,寓兴教寺。
寺中僧舍,素有狐仙,无人敢居。
张性落拓,意往居焉。
未三日,果有一翁,自称吴刚子求见。
揖而与言,风采颇异,能知过去未来之事。
因问:“可是仙乎?”
曰:“不敢。”
张故贫士,意欲交结之,以图富贵,遂设酒食,与之饮宴,吴亦答谢。
未半月,张力竭矣,而吴之酒馔甚丰。
张遂起贪念,终日嬲其设席。
吴作主人,亦无吝色。
如是者月余,吴忽不至。
时遇霉雨,张开箱晒衣,则全箱空矣,中书一帐,并质钱帖数纸:“某日鸡鱼若干,某日蔬果若干。”
皆典张之衣服而用之,笔笔开除,不空设一席,不妄消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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