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鲜花——用偷来的钱所支付的。
中午左右送到了凯蒂的家门口。
玫瑰和康乃馨包装在一个银色包装纸里。
在她去取这些花的几分钟之前,她照着浴室的镜子,发现自己的眼睛和脸颊都微微泛黄——黄疸,看起来是这样。
她觉得,这应该是胰腺癌的早期征兆吧。
鲜花上有一张字条:
亲爱的维兹小姐:
我不会再见到你了。
我必须得在这些警察找到我之前拍屁股走人。
我听说那个警卫活了下来——谁会想到一个喉咙被割破了的人还能继续活着?只是同样,事情有一点复杂,我不想继续杵在这儿,再卷入这一切了。
我不知道还能跟谁去说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可以和路易斯说,但这完全是另一码事了——所以我跟你说这些。
埃莉诺·考尔德科特说我和她是一样的人。
如果我说我当时没有相信这个想法,我就是他妈的一个大骗子。
但随后,在河流的黑暗之中,我有了一个——嗯,就是酗酒者自称他们清晰的那个时刻。
埃莉诺·考尔德科特愿意以死来确保“雷恩”
死亡。
我愿意以我的死来确保“雷恩”
存活下来。
也许,这如同一枚硬币的不同两面,却又殊途同归。
或者,也许我只是在愚弄自己。
也许我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我想要认为我是不一样的。
这就意味着我有工作要做。
也许我们终有一天会再见。
在这里,或是在天堂。
祝你死得幸福,凯蒂·维兹纽……该死的你的姓氏到底是怎么拼的。
希望你可以很快遇见史蒂夫。
愿一切安好。
米莉安·布莱克
“大多数人只是写一张小卡片。”
那个快递员说道。
凯蒂抬起眼睛,擦拭掉她眼睛上的泪水。
他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家伙,圆滚滚的,如同一个玩具熊,有点像那种枪花吉他手,但穿着快递员服装的他显得非常可爱。
干净,利落。
他的纽扣衬衫胸前的名牌上写着:史蒂夫。
“史蒂夫。”
凯蒂念了出来,笑了起来。
那个笑刚开始时很小,但很快就陷入了一个彻底疯狂不和谐的大笑之中——让她哭笑不得,不是由于死亡,而是因为这疯狂的一切。
“你没事吧?”
他问道,递给她一块老式的佩斯利手帕。
笑声逐渐平静下来,“史蒂夫。
我需要你进来,并和我一起享用一杯茶。
可以吗?”
史蒂夫微微一笑,“我很乐意。”
“还是说你要前往加勒比?”
“我乐意先享用一杯茶。”
“那么,我们就先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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