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四年十二月。
益州边陲,临沮城外,一二十里处,密林深处的薄雾中
前方林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随之而来的是阵阵箭矢破空之声。
关羽眼神一凛,挥舞青龙偃月刀,刀光如虹,瞬间斩落数支飞箭。
刀光剑影顿时交织成一片狂澜,刀风呼啸、马嘶人吼,犹如一首壮烈的战歌在林间回荡。
然而,吴国军队数量众多,且布阵严密,尽管关羽父子力战群敌,却始终无法突围。
敌军再次涌上,关羽父子背靠背,青龙偃月刀与长枪并举,迎战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兵。
“父亲,孩儿恐怕……”关平的声音微弱,他身上的伤口早已血流如注,手中的长枪几乎无力举起。
此时,马忠眼见关羽父子即将力竭,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他高声下令:“放箭!”
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关羽拼尽全力,用身体护住关平,任凭箭矢刺入自已的身躯。关平眼中泛起泪花,挣扎着喊道:“父亲,您不能倒下!”
关羽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坚定:“平儿,为父一生无愧天地,我此生最大遗憾,就是不能再随大哥匡扶汉室……”
语毕,关羽的身形渐渐萎靡,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关平悲痛欲绝,他紧握父亲的手,泪如泉涌:“父亲,孩儿定会继承您的遗志,助刘备大人匡扶汉室!”
就在关平悲痛之时,马忠率领部下蜂拥而至,他们冷笑着将父子二人团团围住。马忠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关平:“关坦之,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乖跟我投降,或许还能留你一命。”
关平抬头看向马忠,眼中燃烧着愤怒与坚韧:“我乃关家男儿,宁死不降!你们这些逆贼!不配与我说话。”
马忠脸色一沉,挥手示意手下将关平捆绑起来。夜色中,关平被押解而去……
关羽最终被吕蒙割下头颅,作为吴国的贺礼送给曹操作为寿礼。
关兴一个恍惚从梦中惊醒。
这是一个没有污浊空气的地方。他很开心,看来自已并没有死,还是被抢救过来了。还被送到如此环境自然的地方休养,简直不要太棒。
他轻轻挥动双臂,感受到体内流淌的前所未有的力量。掀开被子,虽然这雅致的居所缺少暖气,带来丝丝寒意,但这可能就是这个休养所的特点吧。
“出去看看吧,看这环境应该还不错,没想到遇个危险还被特殊待遇了一下。”他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长袍的男子哭喊着冲进屋内:“安国!安国!出大事了!”
关兴愣住,心中疑惑:“安国是谁?我同事里没这人啊。”
恍惚间,他已被男子拽出院门。门外的世界宛如影视城中的古代场景,人群皆穿着古朴服饰,与现代格格不入。
关兴低头审视自已身上的衣物,刹那间,剧烈的头痛如雷霆般炸裂开来。
“我是关兴,我是关兴,我……”关兴忽然意识到自已发生了变化。心里怀着对那世遗憾的悲痛,但到哪说哪,既然自已真的被父亲召唤回来陪他征战,那就按照父亲的指引来吧。自已也终于不用只在梦中看到背影。而可以面对面仰望那个他心心念念的父亲。
关兴坦然接受了这一现实,默然跟随男子上马前行。
随着距离拉近,他的心情愈发压抑,起初以为是尚未适应这个时空的环境所致。
行至路口,一支举着白幡、身着素服的送葬队伍徐徐而来,一座硕大的灵柩赫然显现。
关兴的心如刀割般剧痛,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撼猛烈撞击着他的灵魂。
前方的男子也适时勒马止步,目光紧紧锁住这支满载凄凉的队伍。
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穿透云霄,让人五脏俱焚,痛彻心扉。
“安国,将军归来了。”男子轻轻抹去泪水,低声唤道。
“父亲!父亲!”一听到“将军”之名,关兴心中剧痛如绞,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这股巨大的冲击已超越语言所能描绘的极限,他只能反复呼唤:“父亲……”
关兴双手紧捂住头,痛苦地嘶吼,愤怒与悲伤交织成一团熊熊烈火。突然,他一阵天旋地转,重重地从马背上坠落,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尽管四肢绵软无力,关兴仍拼尽全力向父亲的灵柩爬去,最终在它面前屈膝跪倒,放声痛哭,连连磕头,祈求父亲能再看他最后一眼。周围的人纷纷围拢过来,试图将他拉起。
此刻的关兴,仿佛不再是那个刚毅勇猛的男子汉,而是一个无助的孩子,那悲痛欲绝的哭声让他的血压飙升,愤怒与悲伤再次交锋,令他陷入昏迷。
他被几人合力搀扶起身,神智仍处于混沌状态。恍惚间,他瞥见父亲灵柩后还停放着另一具灵柩。
“啊!哥哥!哥哥!”关兴仰面向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悲痛之情无以复加。
他再次昏厥过去。
当关兴醒来,他立刻冲出房间,循声找到了灵堂。
那围绕灵柩跪倒的,无疑都是自家的亲人们。
此时,一位夫人缓步走来。
“兴儿,你快回房歇息吧,你父亲和大哥已经离世,你万不可过于悲伤,伤了身子。孩子,听话,别……”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擦拭眼角滑落的泪水。
“娘,您放心,孩儿没事。”关兴接过家丁递上的孝服,强忍悲痛,穿戴整齐后,步履沉重地走向父亲和哥哥的灵前。
他恭恭敬敬地行三拜九叩之礼,然后在灵柩一侧肃穆跪坐。
身旁坐着一男一女,正是自已的弟弟关索和妹妹关银屏。
两人抬眼望向关兴,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垂泪。
父亲在蜀汉的同僚朋友们陆续前来吊唁,纷纷表示希望能瞻仰关羽的遗容。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母亲含泪说出一个惊人的事实——棺材里并无关羽的遗体,仅是他生前所穿的衣物而已……
“啊!!父亲!!大哥!!!”关兴又是一声惊呼,双手死死捂住似乎要炸裂般的疼痛脑袋。“报仇!报仇!我一定要为父亲和大哥报仇雪恨啊啊啊!!!”
“二哥,二哥,你别这么伤心难过,你这样子,父亲和大哥在天有灵也会很心疼的。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一定要坚强啊……”关银屏满脸关切,小心翼翼地扶住几乎要昏厥的关兴,柔声安慰着。
但关兴并未有任何回应,一旁的关索见状也急忙上前搀扶:“二哥,你这样怎么能让父亲和大哥走得安心呢……”
“江东鼠辈!”关兴怒发冲冠,双目圆睁,满面怒火地狂吼。他奋力挣脱关索和关银屏的挽留,虽然脚步摇晃,但眼神坚定地走向关羽的灵柩。
关兴颤抖的手指,缓缓、轻轻地揭开棺盖……
那一刻,仿佛时间凝固,周围的一切变得异常寂静,只有关兴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终于,棺盖完全揭开,关兴定睛看去——果然,里面仅放置着父亲的一袭战袍和纶巾!
“啊……”一声凄厉至极的哀嚎震颤整个空间,关兴仿佛耗尽所有力气,身体一软,直直从棺材旁瘫倒。
这些日子,城中笼罩着浓厚的哀伤气氛,无论街头巷尾还是普通人家,处处充斥着哭声。蜀国百姓沉浸在失去关羽这位义薄云天的将军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他们自发组织各类悼念活动,以此寄托对关羽深深的怀念与崇高的敬意。
然而,如今,世间再无那位威震四海、义薄云天的关云长。
那个英勇无畏的英雄,已离我们远去,留给世人无尽的哀思与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