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e那啥?]
唐国,安州城。
“阿娇,我视你如珍宝,你为何要杀我?”
王誊被当垃圾一样丢在架着铜鼎的烈火堆旁。
他眼角乌青,面庞浮肿,双脚被打断,血水渗透衣服,露出森森白骨。
他眼神满是悲哀,水雾在眼低弥漫,却强行忍住,没有落下。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的最后面,故意隐去半边身子的田娇娇壮着胆子走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喊道:“王誊哥哥,都怨你!”
“我屡次劝你将这处秘境让给表哥,你却执意不肯,宁可拿它收容难民孤儿。”
“表哥是五印神纹天赋的大灵师,收服唐门马帮,我们携带仙源鼎归附他有什么不好?
你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
唐,元景二十三年,受厄尔尼诺气候的影响,云川郡大旱,饿殍千里,白骨盈野。
此时,一种新奇的食材——人米,流行开来。
据说县太爷的夫人最喜欢吃胚芽米。
雪上加霜的是……
随着人畜大量的死亡,天地间戾气蔓延。
无数尸鬼从地渊涌出,如决堤洪水扑向灾民。
仅一日,尸潮便导致安州城人口骤减八成。
九州通衢的安州城,汇聚的灾民不下千万。
这里俨然成为人间地狱。
末日之下,别的地方早以化作一片焦土,而王家却犹如桃源仙境。
这,全都仰仗王誊母亲留下的一枚玄青小鼎。
无意中被他用宗祠捡到的一枚石戒开启。
至此,大阵——戮仙,激活。
谁能想到?那个自小宠爱到大的青梅竹马,竟会为了仙源鼎给自已下药,随后更是连同大伯一家将自已杀死。
王誊嘴角扯出一个嘲弄的笑容。
原来这世上最恶毒的不是妖魔,是人心。
为何这世间受欺压和玩弄的,总是善良之辈?
若能重来,我定要做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哇!人宝。”
有人惊喜大叫。
【术师等级:灵师,大灵师,玄丹,灵婴,灵宗,圣师,圣王,圣尊,皇者,祖境,帝师。】
【天印神纹:一二印为普通骨,三四金灵骨,五六玉灵骨,七八圣灵骨,九印至尊骨。】
【武夫:一到十一阶。】
【术师修魂印,以念力通天地,飞沙走石、焚山煮海。】
【武夫炼气血,合兽魂法相,一力破万法,专治花里胡哨。】
……
“呜呜呜……”
朦胧中,耳畔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抽泣声。
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阳光顺着眼缝刺入。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狭窄幽暗的避难所,而是宽阔敞亮的房间。空气中亦无令人作呕的尸腐气息,反倒增添了几分五月独有的草木清香。
王誊眼中满是疑惑。
我不是被大伯一家砍断手脚,做成人彘,丢入仙源鼎活烹了吗?
回过神,王誊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房间很熟悉,和灾难发生的一年前太像了。
我这是,重生了?
乱糟糟的记忆如一场风暴在脑海中肆虐。
霓虹闪烁的大城市,高铁,飞机……
金碧威严的大殿,至尊骨被废,托孤大伯,寄人篱下,尸潮,陷害……
许久,王誊晃了晃发胀的脑袋。
原来是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到曾经的一个梦境——《诡异入侵之龙争虎斗》。
王誊,[红k社团]的一名双花红棍,虾仁不夹眼。
绰号——“夺命判官”。
人狠、义气、兄弟多。
好不容易寻回象征黑道至高荣耀和权利的龙头棍,眼看着就要从一名马仔熬成南七省总扛把子。
谁曾想一场突如其来的交通意外……
为救一名过马路的小女孩,他与一辆失控的后八轮相撞,连人带棍被碾压的稀烂。
龙头棍也一并带了过来,化作一条威武霸气的过肩龍纹身。
流光溢彩,脑中隐隐有龍吟咆哮之声。
嘈杂的声音灌入耳朵,透过窗户纸,王誊看见外面站满了穿着奇装异服的古人。
“岂有此理!竟被两泡酸尿灌醉,便与嫂新娘滚了被窝。”
“你让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如何苟活?”
“萧玉娥刚内招成为道武学宫学子,即将入京求学,岂料,却让他这废人得了便宜。”
萧玉娥?
那个为救他被大火烧死的女人?
王誊呐呐转头,看向床角被子里蜷缩的绝美少女。
肤若凝脂,脸上带着羞愧之色,眼睛微红,长而密的睫毛因泪水簇在一起,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见王誊看过来,她眸色微动,灵动大眼噙满的泪意竟又浓了几分,双肩微微抖动,低声抽泣。
王誊瞳孔骤然一缩。
乱糟糟的记忆渐渐清晰。
萧玉娥,萧家萧云鹤流落民间的私生女,刚满十六。
她也是城中谈之色变的不祥女、灾星。
与王昊的婚约,源自于他在红袖招豪掷千金与人斗价争花魁,最终输了,他却心生不服,无赖脾气顿时发作,一怒之下纵火焚院。
此举激怒红袖招幕后大老板魏无忌,将他下狱,一番屈打之下,不仅赔付万金,还逼迫他娶下萧玉娥。
魏无忌是州太爷的小舅子,人称“花花太岁”,王家得罪不起,只能忍气吞声。
昨日订婚宴上,大伯娘难得慈笑,死对头王昊也非常热情,不停给他灌酒。待他酒醒,便出现了眼前这一幕。
上一世,王誊被田娇娇那个小仙女迷的五迷三道,眼里根本看不上萧玉娥。
因为他不肯对萧玉娥负责,导致她这个“灾星”,再度被送上了风口浪尖。
冠上“飙子”的头衔活活骂了一个月。
重重打击下,她得了失心疯,沦为街边与野狗抢食的乞丐。
末日帮派火拼,房屋燃起大火,王誊被困。被他捧在手心的小仙女冷脸撇清关系。
疯疯癫癫的萧玉娥却闯进火海。为救他,被烧断的房梁压住,活活烧死。
此后,王誊日夜噩梦缠身。
每天都活在痛苦和懊悔之中。
见王誊盯着她出神,萧玉娥垂下眼眸,有些难过的说道:“对不起,我知道自个长的丑,一定吓到你了。”
凌乱的头发看不清她的脸,却在发丝间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丝对命运的茫然和恐慌。
以及四个浅蓝色并向排列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