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加班到晚上十点多。
回到家里,强打起精神,准备去洗个澡再弄点吃的。
玄关传来开门声,她精神为之一振,忙迎过去。
男人的脸帅气冷峻,黑色手工西装一丝不苟包裹着他英挺的身躯,极致的禁欲,也极致的性感。
淡淡的酒味飘来,让裴知夏皱了皱眉。
“喝酒了?”
晏漠寒今晚有应酬,可对方是小公司,按理来说,他不用喝酒。
晏漠寒眉眼低垂,眸子黑沉沉,瞧不出什么表情。
长手一捞,把她捞到怀里。
她还穿着上班的黑套装,纤腰翘臀,与他严密契合,浑然一体。
“嗯,开了瓶好酒,喝了两口……”
晏漠寒含着金钥匙出世,什么美酒佳酿没尝过?
是遇了啥烦心事,借酒浇愁?
裴知夏想问,终是没开口。
她是个称职的特助和情|人。
不该问的,她绝不多嘴。
免得逾了矩,让人误会她有非分之想。
大概是喝了酒,今晚的晏漠寒过份黏人。
双手环着她的腰,无尾熊般贴在她身后蹭来蹭去,亦步亦趋跟进了客厅。
裴知夏不太习惯这样的他,却被这样的他愉悦到。
清浅酒味加淡淡的雪松香,撩得她也有些醉意。
“是不是很难受?我去给你泡杯解酒茶。”
如此依赖又不设防的他,让她生了错觉。
以为,他有一点点喜欢她。
“不用,我没醉……”
湿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垂上。
略带粗砺的指尖,从衣摆摸到她腰窝,轻掐一下。
她微微一颤。
抬手要推开埋在她后颈的脑袋。
“那你坐坐,我去洗澡……”
话没说完,她就被拦腰抱了起来。
她忙用双手环着他脖子。
带着酒香的唇轻轻落在她的唇上,眼皮上……
鼻尖轻蹭她鼻尖,温柔缱绻间,似又带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一起洗……”
像个黏人大狗的晏漠寒,让裴知夏心软成一滩水。
只是,什么无尾熊什么黏人大狗,都是她好笑的错觉。
撕下衣服的晏漠寒,是头凶猛的狮子,进攻快狠准,片刻便让她战栗连连。
纤手紧扒他的背,挺身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
男人身一紧,需索更深几寸。
他平时克制且有分寸,基本不会在显眼的地方留痕迹。
今晚的他,却像要弄死她般的凶狠。
不仅折腾了她三四次,还肆无忌惮地。
在她脸上脖子上手臂上,留下一串串惹眼的红痕。
天色微亮,他抱她去洗了澡。
水汽氤氲,交缠的叠影,夹杂着喘息和水声哗哗……
回来,他把她安置好,推开露台门。
打火机“啪”的一声。
晨曦中,亮起星点火光。
晏漠寒烟抽得不多,也没有事后烟一说。
会抽烟,多数遇烦心事了。
裴知夏本来累得很,却被他立于烟青色晨曦的颀长身影勾走了魂。
那身影挺拔周正,薄烟环绕他英俊的侧脸,无端多了些落寞。
枕边的手机,“嘀”的一声。
是她特别关注“晏漠寒”的内容推送。
【晏氏集团总裁晏漠寒,将于下周日与酒店业巨头千金乔佳宁订婚】
裴知夏手抖了抖。
点开推送前,她并不知道,晏漠寒有个初恋情|人。
更不知道,他的初恋情|人,在一周前回了国。
推送里附了张照片。
熙攘的人潮里,他用长长的手臂环着娇|小女人的细腰,全然一副保护者的悍然姿态。
她一直以为,他对女人,从来寡情薄义。
现在才知道,那得看对象是谁!
裴知夏头发晕。
“嘀嗒、嘀嗒……”几滴血落在手机屏幕上。
鼻有点痒,抬手一抹,一手血。
裴知夏有点懵,是最近加班多上火了?
还是,他刚刚做得太狠了?
她刚收拾干净。
晏漠寒一身寒气回来,上|床,轻轻环住她。
“怎么还不睡?”
裴知夏跟在晏漠寒身边三年有多,早已学会,把自己的心思藏好。
但他嗓音罕见地温柔,她不由得想问。
新闻里的报道,是真的吗?
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吞了回去。
她什么身份?也配问他真假?
裴知夏眼睛干涩,头晕得愈发厉害,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嗓音。
“我要结婚了。”
裴知夏紧紧捏着他睡衣的金属扣子,扣子陷入掌心,痛得她差点窒息,脸埋在他怀里,安静了十数秒,才问。
“那你以后不来了?”
晏漠寒愣了一下,低头在她发顶上亲了亲。
几秒后,他淡淡应了一声。
“嗯……”
他们说好的。
任意一方有恋人或结婚,这段关系,自动结束。
……
晏漠寒什么时候走的,裴知夏不知道。
她醒来时,屋里静悄悄的,没一丝声响。
床头柜上,压了张纸条。
上面龙飞凤舞写了几个大字。
“帮你请了假,好好休息!”
没有落款,但纸条上,压了张银行卡。
晏漠寒很实际,从不给她送礼物。
送的都是银行卡。
显然是不让她有任何念想,也让她认清现实。
他给银行卡的频率,有时一周,有时一个月。
意思再清楚不过。
他和她之间,没有感情,明明白白,全是买卖。
裴知夏起床洗漱完,用最好的遮瑕膏。
对着镜子一点点地,遮盖着脸上脖子上的红印。
再一点点,把心绪整理好。
她去挑了套桃红套装,别人穿会显俗气。
她穿却显得娇俏可爱。
总裁订婚,她得穿喜庆些祝贺他一下!
小区外有个银行,她停下车子,去查了查。
一千万。
这分手费给得挺阔绰。
以至于出门,看到贴在车窗的罚单。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
两百块,相对于一千万。
九牛一毛。
车子停在不该停的地方,她赶紧上车开走。
就像她在晏漠寒身边,占了不该占的位置。
正主回来,她挪位,再正常不过。
……
裴知夏十点回到晏氏,整理好下午开会的资料给晏漠寒送去。
总裁办公室里,分公司老总晏靖蘅靠坐在办公桌上,饶有兴趣地盯着裴知夏看。
他是晏漠寒同父异母的弟弟。
裴知夏是他喜欢的菜,他每次来必撩。
但每撩必碰钉。
“裴特助,今晚有单身派对,要来吗?”
他说的单身派对,实质是一帮有钱阔少太子爷挑选女伴的玩局。
裴知夏心头忿然。
瞥一眼晏漠寒,怀疑是他授意晏靖蘅来试探她。
可她绝没死缠烂打的意思,他何须,找个旁人来旁敲侧击?
晏漠寒换了套灰白西装,五官清俊冷冽,幽深如岫的黑眸莫测难懂。
他面无表情,像听无关的事。
昨晚那个需索无度往死里弄她的男人,又变回淡漠有礼的晏大总裁。
裴知夏笑着点点头。
“好啊!”
晏靖蘅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和男朋友分手了?”
裴知夏一米六八,身形高挑凹凸有致,不算娇|小。
但长了张漂亮可爱的娃娃脸和一双笑眼,是时下称为甜妹的类型。
追她的人很多很多。
但能入她眼、入她心的,只有一个。
为了拒绝一波接一波的狂蜂浪蝶,三年前,她宣称有个深爱的男朋友。
“对,分手了!”
“怎么从没听你提过?”晏靖蘅好奇地问。
晏漠寒抬起头,深沉的眼眸,直直瞅向她。
似在警告她小心说话!
“有什么好提的?我青梅竹马要定居国外,我俩没以后,才分手的!”
裴知夏言之凿凿,连她自己都信了。
刚在一起时,晏漠寒曾警告她,别对他有非分之想。
她笑得花枝乱颤。
“晏总,我有个青梅竹马,说好等他呢,如果不是等钱救命,我不会爬你床。”
她爸是赌鬼,长年家徒四壁。
偏偏她妈突发性肾衰竭,换肾加护理,怎么也得一百多万。
那时她在晏氏工作刚一年,总年薪二十万。
她没任何办法,硬着头皮拟了一份二十年的工作合同,希望能预支五年薪水。
晏漠寒看完合同,没笑她狂妄,只淡淡地问。
“等钱急用?”
裴知夏如实说了。
晏漠寒静静打量她一会儿,抬手,把合同撕了。
裴知夏像被狠狠抽了一巴掌,难堪地转身要离开。
却听到他说,“合同就算了,你跟我一年,我给你一百万!”
到现在,裴知夏都没弄明白,那时的晏漠寒怎会突然提那样的要求。
在她看来,他和外间传闻一样,不近女色。
外表英俊超凡、家世显赫且低调,是个极有魅力的绅士。
可他那句话,清楚明白告诉她,她是商品,他是买家……
眼前的晏靖蘅,递给她一张会员卡,笑意灿烂。
“晚上七点,凭卡进场,我等你哦!”
挤挤眼睛乱放电。
裴知夏装瞎,接过卡片,捧着资料出去,晏靖蘅跟了出来。
迎面,走来个娇|小俏丽的女人。
“嗨,佳宁!”
晏靖蘅跟那女人打招呼。
看清女人苍白的脸,裴知夏眼里闪过一抹自嘲的笑意。
她和那个娇|小的女生,有五六分相像。
原来,这就是她能突破重围得到晏大总裁“宠幸”的原因。
和她以为的“有一点点喜欢”,没半点关系。
回到卡座,裴知夏在朋友圈更新了一条状态。
“分手快乐!”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