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降异象()
湘海大陆上只有一个王国――陈王朝。陈家先祖――陈元一百五十年前平定四方,得了天下,建立陈王朝,划分全国九十八城为十三省,分治之。峻林省位于京省的旁边,因物产丰富,交通发达而成为仅次于京省的大省。而燕城就是俊林省的首府,俊林省九城中最大的一城。说起燕城,那就不得不说一说风远镖局。说起这风远镖局,那就不得不说一说,开创这风远镖局的两位先人――柳风和柳远两兄弟。
想当年,前王朝昏庸**,搞得民不聊生。陈王朝开国皇帝陈元,一介武将,因不忍天下苍生生灵涂炭,在今天十三省中最偏远的云省拉杆起义,其后陈元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和手底下无数的优秀将领,才打下了这陈家江山。而柳风和柳远两兄弟正是那无数优秀将领中的一员。开国之后,两兄弟本可以被封为地方上的大吏,但兄弟俩认为,开国容易,建国难,自己都是武夫出生,对于建国之道没有太大的作用,再加上官场艰险,自己没有周旋之策。
于是两人上书朝廷求了个卸甲归田。皇帝陈元看了二人的上书,本来有些不愉快,但当时开国事物繁多,功臣们又叫嚷着功劳的分配问题。所以也没有太多的阻拦,很快就回复了二人。柳风柳远两兄弟带着皇帝赏的万两黄金和万亩良田,就在这燕城之中安定下来。一百多年前的燕城原本没有今天这样繁华,当时刚得天下,四海不稳,皇帝陈元为了自己的江山安全着想,才把二人安排到这离首都不远的地方来。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你们想不干,可以,但你们也得待在我的眼皮底下。一百多年后再看,柳家的后人不得不佩服先祖的英明。皇帝老儿陈元在开国后的几十年里,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不知道杀害多少开国功臣,被杀得最多的就是那些功高盖主,争功跋扈的主儿。还有些行事低调的文臣将领也都被贬到了四方蛮夷之地为了小官。哪有现在柳家过得这样逍遥自在。
柳家两兄弟在燕城这个地方开枝散叶,家族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开销也大了许多。虽有良田万亩,但为了子孙后代不坐吃山空。两人想还是做点什么买卖。两人一合计,想自己两人都是武夫,经商没有那个头脑。开武馆吧!收入不多,而且太招摇。最后决定开镖局最好,开镖局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不但收入可观,而且还可让后人勤习武。其后,柳家两兄弟凭借着高强武功和在官场与黑道的关系,把风远镖局的名气越做越大,行镖生意越做越远。
风远镖局从柳风柳远二人传下来,传到当今家主柳一清手中时,已经是第七代了。经历了一百五十年,到今天风远镖局已经算得上是全国第一镖局了。总镖局依然是在燕城,其他十二省大大小小设有二十几个分局,分别由柳家旁系和柳一清的同宗兄弟掌管。柳远无后,柳一清是柳风的血脉。柳一清现已有两子,分别叫柳正,柳德。柳正是大哥,现已十三岁,从小就和父亲习武,深得柳一清喜爱,柳家祖传的柳家刀法十八式,柳正已经会其九式。
二子柳德,天生聪明伶俐,爱好文墨,讨厌舞刀弄枪,但也自小学习柳家刀法,不过,才会其中二式而已,他今年刚过七岁。柳一清夫『妇』现年三十出头,本想膝下有两子已经足够,但柳一清的夫人林婉,一直要给柳一清添一个女儿,多年也没有怀上。不想,去年年初林婉去观音庙许愿回来后就怀上了。林婉怕这次又是一小子,就请城中最好大夫号脉,但那大夫说林婉的脉搏奇『乱』,不知道是男是女,于是林婉又有请城中最好的算命先生算了一卦,这一算就不得了了。
用那算命先生的话说:“夫人此胎怀的可不是凡胎,胎气中带着九五之气,只怕生下的不是龙就是凤了,如果生下的是男孩,那将来就是当皇帝的命,如果生下的是女孩,那也注定的是母仪天下,不得了啊!!不得了啊!”这算命先生也真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说母仪天下还不要紧,说柳家的儿子以后是当皇帝的命,那还得了!现在是陈家的天下,那不就是说他柳家的后人以后要造反夺天下。
这话让朝廷的人听了去,不是把柳家往诛灭九族的罪上推嘛!?柳一清气得当时就煽了他几耳光,命人用棍棒把这大胆的算命先生哄出柳府。原本柳一清不相信那算命先生的一派胡言,但转眼间一年多过去了,眼见林婉怀胎足足十三月,肚子越来越大,就是不见胎儿有出怀的意思。此时柳家夫人怀胎十三月有余,腹中胎儿非龙即凤的传言开始在燕城中慢慢传开。
柳一清就开始有点拿不准了。“要是真的如那算命疯子说的一般可怎么办?那可要招来灭族之祸啊!”于是柳一清派人去请了那燕城外,燕山道清观的清山道人来帮忙看看。再说那清山道人,俗名李秀白,年方二十出家为道,悟道三十年,在道法上不但有所成,而且后来又不知他从何处得到了一身法力,所以他在这峻林省颇有名气,平日里上山求他驱邪问灾的人络绎不绝。
清山出家前就和柳家的关系极好,和柳一清更是忘年之交。他一听说柳家有事,就急急忙忙赶下山来。清山道人到了镖局,看过林婉后,清衫和柳一清进房密谈。清山给柳一清的回答是绝望的,“不错,你夫人腹中怀的小孩和那算命先生说的差不多。”柳一清想,差不多那不就是一样嘛!不过,接下来,清山的话,更让他吐血,“你夫人怀中怀的是一男一女,既是龙也是凤。”
“又当皇帝,又母仪天下。两兄妹......这...这怎么可能,太荒缪了,太荒缪了。”柳一清不敢往下想。“清山兄,可有什么办法救我柳氏一家。”“一清兄,你可舍得你的夫人。”清山问。清山的话,柳一清怎么听不明白。很简单,要想孩子不出世,那只有牺牲自己的夫人,可林婉和自己恩爱几十年,柳一清哪里舍得。“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比如,小孩生下来后,把他们……”杀死两字还没有说出。清山就急忙摇头道:“你想的办法万万不可,九五之气,降世乃天命,只要一旦降临人世,除非是天要收他们回去,不然,如果你我『乱』来,不光是你我难逃一死,想必这天下也要发生天大的灾难,此事万万不可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柳一清真急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看能不能阻止小孩出世时的天降异象。
只要天降异象被瞒过,世人自然不会说三道四,朝廷也不会有人知道。然后你再把小孩分别送到无人知晓的地方,一生不让其学文学武。这样柳家才可能逃过此劫。”柳一清想了想,点头答应。阳春三月,春雨绵绵雨已经连续下了十来天,老天一点放晴的意思都没有。刚刚入夜,这繁华的燕城就变得通明,虽然街上的行人不多,但酒楼,茶院和那些之所依然是人声鼎沸。
相比之下,以往在城中最火光,最热闹的风远镖局,今天就显得格外的冷清。除了镖局大红门外的那两盏大红灯笼还亮着外,硕大的镖局大院仿佛没有一点灯光,一切都沉静在黑暗之中。镖局大院内大堂门前的台阶之上摆放着一张四角长桌子,桌子上面全放着一些道家法器和灵符。在桌子后面一前一后站着两人。前者五十开外,童颜白发,青『色』长衫,头带发暨,一身道士打扮,此人正是那清山道人。
后者三十开外,俊脸剑眉,身高六尺,身着白衫,一身居家打扮,此人正是柳家家主。桌子上的摆设明显就是那清山道人要开坛作法。“清山兄,时辰还没有到?”柳一清问。清山道人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掐指算了算后,回答道:“还没有,既然是九五之气,自然要足够时辰才会下来,夫人怀胎十四月正好是九五合数。此二子生下来必会带动九五龙气降临,九五龙气本是金悻,所以此二子名中必须带有火悻,而且要重火,火克金,男孩就叫取炎火二字为名,女孩就取炎燃二字为名吧!”“一清,记住了。”
“唉!柳姓本是木悻,还好你命中带水,不然二子名中带火,你是克不住这二子啊!夫人就不要太亲近二子了。夫人姓林,更是双木之数。火克木。”清山接着又问道:“夫人那边现在可准备好了?”“接生婆和丫鬟们都在房里候着。”两人说话间,只见原本黑漆漆的天空开始异变,仿佛一块黑『色』的木板被什么东西砸裂一般,金『色』的裂痕越扩越大。
接着天空中响起了一声重雷。看着异象,清山道人想:“都说凡有九五之气下凡,就会有这般景象,看来老道我还是真遇上了。唉!尽人事,顺天命。天命不可违啊!老道我只能尽力而为了。”“太上老君,急急如令令,金木水火土,五方元结来相助。起!”清山一个接一个手印不断的变幻着,当结完最后一个手印后,他就把手中的灵符扔了出去。
金『色』的灵符慢慢的升上院中的高空,在镖局东南西北的四个角落各有一张不同颜『色』的灵符升上半空。五张灵符相互呼应在镖局上空形成一张正方形的大网,以中心金符开始,其他四符慢慢的变成黝黑之『色』。在清山道人的指挥下,一张有镖局府邸大小的符网向那金『色』裂痕迎去。此符阵命叫‘遁天五元阵’没有任何攻击和防御的作用,它唯一的作用就是欺天瞒地。
清山的做法很简单,把符阵升在一个足够的高空,挡住所有燕城百姓可以看见九五之气的高空,在九五之气下来时,符阵还可以包裹其外层,这样百姓看不见异象,既是看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最多会认为是天上在打雷闪电。可清山想的太简单,也把这九五之气看得太简单了。就在符阵快要挡住裂痕的时候,两颗金『色』的头颅从裂痕中探了出来。
分别是一龙头一凤冠。“天啊!居然是九五之气成型之体降世。”清山此时慌『乱』起来。原本以为只是九五之气降临,那想到天上居然直接降临金龙金凤之体。清山立即抓起桌上另五张灵符,灌入自己的真力,向上空扔去。五张灵符马上形成又一个‘遁天五元阵’向上空迎去。可九五之气成型之体的光芒,哪里是像清山这样修真入门级的人物能够遮掩的。
但可能是两层‘遁天五元阵’原因,金龙金凤对林婉胎中存有的那一丝九五之气的感应,稍微的被阻挡了一下,所以当金『色』的巨龙巨凤在冲破第一个‘遁天五元阵’后,稍微的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冲破第二个‘遁天五元阵’朝着林婉的产房而去,就在金龙金凤丝毫没有阻碍的透入产房片刻之后。“哇!”一声婴儿的叫声立刻从产房传出。“一清兄,看来贫道失败了,金『色』巨龙和巨凤的光芒应该照亮了燕城附近千里的范围,看来想瞒是瞒不住了。”
说话的清山此刻早已是满头大汉,看来他的真力消耗太多了。“啊!...啊!”清山一开口才把还沉静在刚才奇象中的柳一清拉回来。“那该如何是好?!难道天真要灭我柳家。”“唉!天命难违,上天如此安排,说不定是另有他意。”清山安慰道。“走吧!还是先去看看尊夫人和两个孩子吧!”“唉!”两人无奈的向产房走去。产房就是柳一清夫『妇』的卧房。
柳一清和清山道人刚推开房门就听见内寝里面传出阵阵哭声。柳一清很纳闷:“难不成在产房内的众人都被吓傻了?不会啊!产房内的接生婆和几个丫鬟都是自己事先糊弄过得,看见什么奇象都不要慌张,那是自己请的道长为自己将要出生的孩儿祈福作法,而产生的福像。难道是夫人有事?!”想到这里柳一清慌张的地冲进内寝。清山因不方便就在内寝外等候。
房里的众人见是老爷进来,都纷纷跪下,继续哭起来。“怎么回事!?你们哭什么!?”柳一清边责问众仆人边冲到了夫人的床前。一看才放了心,**刚生产完的林婉虽然面无半点血『色』,但已经呼吸均匀的熟睡过去。柳一清更不解,责问道:“你们难道是被吓傻了不成,夫人不是好好的吗!?”“老爷,不是夫人,是三小姐,三小姐一出生就夭折了。”
“什么!”柳一清听完脸『色』一变。“三小姐,抱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没有哭,只是房里金光一闪,四少爷出来后,三小姐就没有了进气,老身以为是小姐口中的胎水没有吐干净,于是又倒过小姐,拍了几次,小姐还是没有进气,老身一听小姐的身子连心跳都仿佛不曾有过。”接生婆哭着回答道。“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叫金光一闪,四少爷出来后,小姐就没有了进气?”清山道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冲入内寝,朝接生婆问道。
“清山兄,你怎么……”柳一清愣住了,自古女人的产房只有做丈夫的才能进,他人万万进不得,清山乃修道之人更应该避开这些,但他怎么冲进来了。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挚友,柳一清还有用责怪的眼光望着清山。“一清兄,此事事关重大,不由得贫道卤莽了,事后再向你请罪。”清山向柳一清说道。“快把男婴儿抱于我看!”一丫鬟从摇篮中取出男婴抱予清山眼前,清山一看,大吃一惊,且大退一步道:“逆天之物!天啊!是个逆天之物啊!”“清山兄,你…….”柳一清想不出有什么可以让清山如此吃惊的,柳一清从丫鬟手里抱过男婴细看。
只见怀中的男婴,双眼紧闭,不哭不闹,眉轻目秀的模样。和其他刚出生的婴儿没有一点区别。可再往下看,就发现惊人之处,在男婴小腹之处,两颗金『色』的胎记金光闪闪,宛如一龙一凤的模样。“九五之气的金龙金凤都进入你儿子的体内啊!你的这个儿子现在可是龙凤共体,从天地初开到现在,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这不是逆天之物是什么!?要是让人知道此子,不光是人间的皇帝难容,只怕天上的仙人也难容啊!”清山激动的说道。
柳一清听完吓得跪到了地上,“道兄!请救我柳氏一家。”“呵呵!”清山自己冷笑道。“我道行不深,自己都...哪里还能...”清山裕言又止。“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因我拖延那九五之气片刻而引起的,一切的罪孽就由我来承担吧!一清兄,你要想柳家渡过此劫,需做两件事,其一,从今天起镖局低调为事,不可大张旗鼓。其二,速命人去找一个同样大小的男婴尸体,以后外人问起,你可说男婴夭折,女婴活了下来,此男婴找一个偏僻之地藏起来,切记不能让他学文学武,切记不可让他与外人接触!”说完,清山道人头也不回的向房外走去。
“清山兄!清山兄!”柳一清随着追了出来,可院里哪里还有清山的身影。“逆天之物,龙凤同体。”柳一清望着黑漆漆的夜反复地念着这两句。半年后柳一清收到一封清山道人写的书信。上面写道:贫道清山,违天命,遮九五之气,害女婴夭折,促龙凤同体,犯下逆天大罪,自知大限将至。故前事重提,龙凤之体,三界难容,不可放之于外。
望一清兄切记!清山――字看过信,柳一清匆忙上山,才得知清山道人早在三个月前已经仙去。十年之后燕山辟月山庄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坐在辟月山庄的水池旁,一双赤脚正拨动着池中的水花,看着池中的鲤鱼被惊吓的四下逃去,他开心地笑了起来。“炎儿!怎么又跑到水池边玩起水来,不是让你小心了吗?”这时在男孩身后出现一位年约二十左右,丫鬟打扮的女子。
男孩听到女子的叫唤,急忙提着身旁的鞋儿跑过来,辩解道:“秀宁姐,炎儿本来是听你的话,但炎儿看见池中那些鱼儿们好快乐,所以才忍不住和它们玩的。”被叫作秀宁的女子听了男孩的诉说,放下手中的点心,弯下身用怀里的手巾给男孩边擦脚边怜爱地道:“秀宁姐知道炎儿是想和鱼儿们一样快乐,但炎儿要乖,如果炎儿有什么意外,老爷和夫人他们会担心的,炎儿可是老爷和夫人的宝贝哦!”男孩听完,憋着嘴回道:“哼!他们才不会担心呢!我炎儿也不是他们的宝贝。”
秀宁没有接话,因为她明白炎儿已经十岁了,已经是明事的年龄,已经说了十年的谎言,从今以后再也没有用了。“好了!炎儿,你看秀宁姐给你准备了什么?有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和松饼哦!”“哇!太还了,还是秀宁姐对炎儿最好。”“慢点吃,小心不要噎着。”辟月月山庄建在燕山后山,背靠前山的道清观,山庄面积不大,占地也就十几亩,是当年柳一清没有当家主前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