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黑暗的精神秘仪场中,穷目无法见其顶端的真理之门矗立。
镂刻着神秘花纹的石碑巨门前站着一个少年。
身披白袍长须及地的老者从缓缓打开的巨门中走出。
“你敲响真理之门,所求为何?”
老人走到身形瘦弱的少年面前站定,俯视少年,提出疑问。
“伟大的甘道夫,我想要成为魔法师,获得力量。
为此,我愿付出我的右手。”
老人隐藏在长袍下的嘴角微微抬起:
“这不是你最重要之物。
想要成为魔法师,换取力量种子必须是你最重要的某物、或是记忆。
必须是你拥有的一切。
门自会去判定它的价值。”
“欺骗对我毫无作用,虽然我的形象是甘道夫,但本质,我是这门。
你经历的记忆,门都知晓。”
“依照最初的魔法师坎尔·甘道夫定制的规则:拿你所拥有的那个“最重要”,放入门中,你便可以获得魔法师最初的力量种子。
此为等价交换之理。”
奥瑟沉默。
老人则如同静止雕像般凝固,开始等待。
“好。”
狰狞扭曲的数道阴影从门内伸向奥瑟,从其脑中带走一团璀璨光芒。
随后巨门缓缓关闭。
巨门关闭的刹那,门上的花纹蠕动着,最下方一个复杂神秘的符号缓缓出现,如同在呼吸般闪烁。
精神秘仪场的虚幻空间如镜片般布满裂缝,随后炸碎。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困倦的药水气味。
奥瑟睁开眼睛,伸出手掌,静静注视手心的汗水。
随着意念行动,汗水竟然自发凝聚,形成了一颗浑浊的小水珠。
随之而来的,是无法形容的颤栗,他的全身皮肤都在枯萎。
施法代价触发了。
“喝掉这个。”
一瓶药水适时的被塞进嘴里,无比苦涩的恶心味道蔓延鼻腔,但奥瑟却一滴不剩的全喝了下去。
施法代价吸收了所有药水。
“不错不错!这次启蒙没有蠢蛋去尝试触发魔法开关,或是自作聪明去尝试魔法型定,用意念感受一下这神奇的力量就行了,给你们支付代价的药水可不多的。”
画着小丑妆的黑袍男人拍了拍手,把十几个学徒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后笑了笑,再度朗声道:
“今天起,我来代替其他导师教授你们基础,唉…谁叫他们都忙呢…”
“也就我没有完成指标了…”
男人一边碎碎念着,立马变换了声音道:
“好了!在我手下,努力学习,便是你们的任务!”
“你们的第一任务,背熟《魔法师守则与谏言》。
第二任务,学会《线条图象的作用》一书。
第三任务,熟记《文字的含义和效果》课程的所有。
第四任务,掌握《材料的搜集分辨和使用》一书里面所有内容。
第五任务,学习完《语言的力量》课程后编写出属于自己的第一道咒语或是咒文。
第六任务,完全记住《侵染:侵染者与侵染种的处理方式》《侵染:如何对抗预防及侵染程度判识》这俩本书的所有内容,必须一字不落!
至于《自然生物的辨别》《历史学》你们爱学不学。”
黑袍小丑妆的男人贱兮兮地笑道:
“一年时间,给你们学习。之后考试。考试必须合格前六门,合格后方可准备二阶晋升试炼。
至于不合格的,回家种田去。”
“对了,我叫可蒙,三阶魔法师。
魔法师学会不养废物,你们在接下来的一年可不要偷懒哦?”
可蒙那小丑般戏谑的脸并未让大家笑起来。
相反,心情沉重。
学业压力山大!
“还有,差点把最重要的忘了说了,未经我的准许,不许释放任何魔法!
你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什么。”
可蒙脸色一肃,但还是很滑稽。
“嗯嗯,目前先告诉你们这么多,明天开始正式学习,一会所有人跟着那边的棕袍学徒去领自己的棕袍。
塔里不经准许不可去五层及以上,宿舍在一层,空房钥匙都在门上,拔了钥匙空房就属于你了,不准多拔,发现剁手。
食堂和厕所自己去找。明天法师塔三层中心集合,不准迟到,解散吧。”
可蒙拍了拍手,转身就走。
“导师!那个我想回家…”
一位长发披肩刘海遮住前额的女孩弱哒哒地举手喊住可蒙。
可蒙转回身,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女孩。
“你。再说一遍。”
弱气女孩顽强的支吾了一会,最终还是在可蒙的诡异眼神下低声啜泣着闭嘴了。
“还有谁想回家?还有谁——”
可蒙的鼻子抽抽着,看起来气的不轻。
“可蒙导师,使人凭空消失的魔法是什么魔法?”
嘶哑但同时拥有一丝重音的奇妙嗓音在学徒中响起。
所有学徒纷纷投以惊讶的视线。
启蒙完成后。
沉浸在未来学业压力下的他们终于开始注意周围的同龄人。
衣着破烂但很整洁,面容灰白的黑色短发少年映入可蒙眼中。
“你是逃荒来的吧?嗓子什么构造?怎么发出俩种声音的?”
可蒙说完其他学徒便窃笑了起来,纷纷离这个看起来就很穷的学徒远了一些。
奥瑟没有害羞,或是自卑,甚至可以说是…
无情。
“导师,你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魔法吗?”
有意思…
可蒙并没有在意少年对自己的不敬,魔法师的世界中知识的多寡才是获得尊敬的途径。
“魔法分三大类,物质,能量以及精神。
你说,能够使人凭空消失,并不存在这种魔法。
能量是守恒的,有所得到,便有所失去。”
可蒙摩擦着下巴,大略分析到:
“假如真的能做到,只有…‘那些’了。”
“‘那些’是什么!”
奥瑟木然的双眼亮起微光。
“那些,那些只有你变强了才能知道喽!”
男人走过来单指轻敲奥瑟脑门,笑着离开了。
学徒们的窃笑更加放肆了。
同龄人中有这种穷酸又有毛病的家伙,真是太有意思了。
不会是从乡下来的吧?
人与人的分类是很快的。
几乎就在可蒙前脚走后,这些学徒便自发聚集起几个小团体。
不出意外,奥瑟被排挤了。
孤零零一个人站在一个地方,周围几个小团体都开始自我介绍,来自何方,家门如何,背景怎么不一般,巴拉巴拉一顿相互了解。
只有奥瑟,孤独的像树。
可蒙在暗处看着这一切,摇了摇头。
“那个孩子不是被引荐的学徒,他的引荐信是别人的,原主是被他除掉了么…”
可蒙捋了捋散落额角的碎发。
小丑妆下是无所顾忌的狂妄。
“有意思。这个学徒我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