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帆~陈奕帆…
卧槽,谁他妈有病了,虽然我脑瓜嗡嗡作响,但我还是骂了一句,这两年我最讨厌人叫我名字,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他妈遭这罪。
我爸也真是的,啥名字不好,偏偏给我起了一个这样玩意,以前还洋洋自得,觉得比同龄人的名字洋气。现在简直就是灾难,顺便我在心里又把某人腹诽一遍。
正在我腹诽时,脑门上又重重挨了一下,你现在越来越狂了,连我都敢骂了。
这次我真的受不了,把这么多天来受的气,一股脑朝眼前之人打出去,打完之后还不忘补上几脚。
打完之后我傻眼了,眼前之景仿佛另一个世界,
妈呀,这不是我高三班主任“李娘娘”。现在被我打的正躺在地上找眼镜了。
我再往周围一看,远处是一圈被岁月冲刷的红色围墙,有一小段竟然还是土皮墙。(有些人可能没见过就是直接用土夯起来的墙)墙内是一排排大理石磨砂二层小楼,此起彼伏的念书声。
这一看我直接更傻眼了,呆呆站在原地
怎么回事啊,我不是死了吗。
刚刚我不是被大货车撞死了嘛。
怎么回事了,我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幕,记忆一股脑的往脑子钻。我脑瓜又一阵嗡嗡疼。
就在我发呆的功夫,“李娘娘”终于站起来了,回过味了。用手里的文件夹使劲朝我头上招呼。
我也像鬼上身一般,使劲抽搐,直接栽倒下去。
生前的记忆如洪水般往我脑子涌堵。
早晨我去法院,办理最后的交接手续,出来时整个身体好像被抽空了,不停的颤抖。我半辈子的积蓄,因为这场旷古未有的疫情化为乌有。
高中毕业以后,我来到省城打拼,由于文凭低,只能搞低端销售,所以我就一边修电脑一边搞销售。
三年前,我终于攒够了首付四十多万,按揭了一套房,结果房刚买下疫情就来了,刚开始勉强还能撑住。到了第二年实在撑不住,就断贷了,银行催了好几次。
我本打算把房子卖了,买个小户型,把银行的钱还上。但是由于房本还没办下来和疫情的原因,一直出售不了。
到了第六个月,法院把我的房子直接法拍了。由于我当初与银行签的是“等期本息”,这几年其实我一直在给银行还得利息,本金基本没还。
而且法拍的价格很低,经济这么低迷,挂在网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卖出去。
当我一无所有,颤颤巍巍的从法院的台阶上跌倒,又爬起来往前走,根本就没看见临面驶过来的大货车时。
伴随着橡胶与柏油地面的摩擦声,我被撞出十几米远也许是由于不甘心,死后我迟迟不愿离去。
看见一群工作人员从大楼里面冲出来,又是报警,又是打120。刚才我一无所有的时候,都没关心我一句,现在又这么急不可耐的拯救我。
看着那个倒霉蛋司机,我苦笑了,算了只能希望他有商业保险吧。
我都死了还在乎这些干嘛,只能希望马上投胎个好人家。
等我醒来,已经在医院,我模模糊糊听见,教导主任在给我爸介绍情况。大概就是班主任教育我,我忽然魔怔了,出手打了人…
我大概也知道了现在的情况,我重生了,从2022年重生到1995。我没感到害怕,反而透露着兴奋,这一次我要好好为自己活一把。
想好了这些,我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陈奕帆你终于醒了”,教导主任比我爸还积极,一下子扑倒我面前,紧紧拉着我的手。
“你还好吧”教导主任关切的问着我。
我知道此刻说任何一句话都要谨慎,所以干脆不说了,用手捂着脑袋,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教导主任只能作罢,让我先休息,一群人走出了病房。
其实,我是不想装病的,但是这个年代把尊师重道看的很重,如果我稍有不慎,可能就被学校开除,因为殴打老师,性质太严重。我得好好捋捋。
最重要的是我记得前世我的班主任心眼非常小,虽然是个男的,却人称“李娘娘”。在班里作威作福,看谁稍有不顺眼,就拿毕业证威胁。
有一次捐款,我的同桌家里非常的穷,拿不出五元钱,被他记恨上了,有事没事就给她挑毛病。
有一次摸底考试同桌迟到了五分钟,他把人家卷子撕了直接赶出了考场。同桌在楼道站着抽泣,还是我提前交卷,把冻的瑟瑟发抖的同桌拉走。
装病还有个好处,可以让我想一下,下一步怎么走。领导不是公安局,他不会管谁对谁错,只会计较这件事会不会闹大,会不会对自己仕途造成影响。
所以我只要装病,领导就会害怕家长去学校闹事,就会积极的把这件事赶紧处理完,把影响降低到最小,处理结果只有一种情况,就是把班主任“李娘娘”当成替罪羊。
等学校处理结果出来了,我在替“李娘娘”说两句好话,这件事就算圆满结束了。
事后班主任忌惮校领导的威严也不会找我麻烦。
我忽然发现个奇怪的现象,自己的脑子怎么这么缜密,以前如果遇到这种现象,我会傻乎乎告诉别人自己没事。
是不是重生带来了什么附加技能,例如记忆力超群,透视…
想着想着,看见护士进来了,我闭上了眼皮,在护士身上扫来扫去。
直到护士大声说“三十六床换药了。”
我才回过神,妈的人家穿越自带各种技能,我啥都没有。还惹得护士姐姐姐一脸厌恶。
我只能尴尬的说道“我头疼,你们给我挂那么多盐水干嘛,弄得我眼睛涩涩的。”
“有问题,你去问医生”护士没好气的说道。
过了会儿,我听见爸爸回来了。他用消毒水,给我擦脸上被文件划伤的部位,酒精太刺痛了,我实在装不住了,只能醒来。
也许是看我脸上划伤,爸爸竟然没有发脾气,还柔和的给我上药。
我的眼睛有点酸了,前世还总责怪爸爸给我经济上帮不上忙。我妈妈死的早,其实他也挺不容易,拉扯我们姐弟四个长大。
第二天苟副校长亲自来看我,还带了许多水果。
我顺口叫了一声,苟局长您来了,因为前世我知道苟副校长学历高,人品端正,又官运亨通,没几年就成了局长,后来由于是无党派人士,直接提拔到市里当局长,成了处级干部。
苟校长听到我用大人的口吻喊他苟局长,被雷笑了。问道“好点了吗”。
好点了,就是头有点隐隐作痛。
学校已经对你们班主任李老师做出了处分,你就好好养病,一切费用由学校出。
\"就不要对李老师做出处分,也有我的错。\"我诚恳的说道。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就没必要为这些小事斤斤计较,毕竟这一世我是要做大事。
苟校长用异样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懂事,以前总是把学校搞得鸡飞狗跳的,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事总算圆满完成了,回去也能给老校长一个交代,等老校长退休,我成功接任,说不定将来真能当上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