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殊日记】:
【变成九尾狐的第三天,被师尊馋哭了,好饿。
今天师尊也没有要对我下手的意思,话本上的追心上人一百种姿势全是骗人的。
那摊主说项圈作用很多,买了才想起来师尊怎么可能对我用,又被骗钱了!】
——
素雅宽敞的房间内,明媚的日光透过窗棂照入,打落在一个檀木做的大衣柜上,花香隐隐自屋外的花林传来,一切看上去平和美好。
然而桑殊此刻就躲在这个衣柜里面,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他师尊的房间,衣柜自然也是他师尊的衣柜,甚至他的师尊琉祈月这会儿就坐在衣柜斜前方不远处的桌旁,静静品着茶。
暂时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弟子居然鬼鬼祟祟藏着。
桑殊是一个孤儿,八岁那年被他的师尊——沧澜宗的前任掌门、修真界的琼珩仙君琉祈月捡回来养大,一起生活到现在。
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每天修修炼看看话本,绞尽脑汁勾搭师尊。
结果三天前突然冒出一本《幻想生物体验秘籍》,非要他依次体验里面的各种奇怪生物。
于是他变异成了《秘籍》第一页的九尾狐,上面是这么介绍的:
【高贵的生物,喜欢吸食人类的精气,魅惑心智,媚骨天成。】
后面还跟了更多详细的介绍,但桑殊别的都没看懂,就看懂了一个吸食/精气,这不就是话本里面专门祸害书生的狐狸精吗,怎么还具现出来了。
本以为这玩意儿对他影响不大,毕竟他都辟谷了,进不进食的根本无所谓。
万万没想到当晚他就饿得肚子咕咕叫,甚至还只对师尊有食欲。
呵,不可能,他修真界第一尊师重道好弟子宁可饿死!
于是桑殊硬生生饿了三天,疯狂躲着琉祈月走,愣是靠实力活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直到刚才饿昏了头,这才来偷件衣服试图望梅止渴。
然而师尊突然回房间,他像只小鹌鹑被困在衣柜里吱都不敢吱一声。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透过缝隙看向外面的师尊。
琉祈月习惯穿浅色的外衫,衬得璨金色的眼眸温柔矜贵,墨发被一根簪子松松挽起。用金线绣着银杏叶纹饰的宽袖敛起一些,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腕骨。
阳光落在他身上,将发丝镀了层金芒,长睫曳落光影,圣洁出尘。像是误入凡间的仙人,看一眼都要沦陷。
桑殊痴痴望着师尊的盛世美颜,心脏加速跳动。
好喜欢好喜欢师尊!
可惜师尊对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十足禁欲,桑殊又不敢直接让师尊知道自己大逆不道的心思,只能是暗戳戳各种实践话本上不靠谱的追人招式。
比如送花送礼物什么的。
结果所有送出去的东西全被师尊当做了孩子的孝敬,用法术封存后端端正正摆在架子上。
估计师尊唯一的爱好就是把他当奶娃娃养。
依依不舍把目光从师尊身上扯下来,下意识又把脑袋埋进衣服堆吸了一口,面颊蹭蹭其中一件里衣,贴身的衣物上有更多主人的气息。
唔,好馋好饿,好想吃掉师尊啊……
等到抬起脑袋,发现变成九尾狐之后长出来的尖牙把师尊的里衣咬穿了两个洞,简直丧心病狂。
连忙把里衣团成一团抱怀里,一会儿偷渡走销毁罪证。
此时衣柜外面,琉祈月一只手支着脸,好看的眉眼蹙起。
他都三天没跟自家小弟子说话了,每次去找人都被躲开。
是他三天前做得那盘糕点不好吃还是他四天前捏小殊的脸太用力了?
抿了口茶,那双琉璃般的金眸垂落,某位师尊陷入自我反省。
突然一点光芒在空中闪烁,琉祈月化出水镜,对面出现了沧澜宗当今掌门莫宇的脸。
衣柜里,桑殊悄悄扒在了衣柜门缝隙上。
撇撇嘴,晦气,有狗找来了。
“祈月,你的修为最近如何?”莫宇的声音传来。
琉祈月温声:“还是老样子。”
莫宇就装模作样感叹,“可惜啊,想当年祈月你的修为可谓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现在怎么就……”
琉祈月轻笑,看上去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桑殊忍不住攥紧怀里的衣服,将布料抓出了几道褶皱。
虽然师尊从来不说,但是从当年惊艳绝伦的第一仙君变成如今修为反噬根基受损的前任掌门,怎么可能好受。
有些人还总是故意来刺师尊的伤疤,实在是该死!
真想把他们的精气都吸干,再撕碎了。
桑殊的头顶跟身后有虚影一晃而过
“结契?”
琉祈月突然询问。
桑殊脑袋嗡一声,回过神来。
莫宇笑呵呵道:“是啊,过几天就是我们宗门的大典了,各门各派都会来人,届时我做媒,你找个合适的人结契,双修说不定能恢复你的修为。”
“我——”
“不行!”桑殊急得大喊。
琉祈月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手一抖直接挥散了水镜,错愕地看向衣柜的方向。
他起身走向衣柜,联络光点又一次亮起,但他没有理会。
脚步声越来越近,桑殊弱小无助地缩成一团,恨不得扇自己的嘴一巴掌。
“哗——”
衣柜门被拉开了,从里面掉出来一只慌乱的弟子,以及散落了一地的衣物。
琉祈月有些怔愣,“小殊,你怎么在为师衣柜里?”
桑殊心虚抬头,与琉祈月对视上,弱弱道:“师、师尊,我说我是梦游,您信吗?”
与琉祈月不同,桑殊的眉眼秾艶姝丽。这会儿坐在地上仰着脑袋,皮肤白皙,唇色娇艳,眼尾沾染绯红,身上萦绕着似有若无的慵懒与惑意。
琉祈月俯下身,揉了揉弟子的脑袋。
桑殊猛地一颤,腰有些发软,差点哼出声来。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被揉脑袋会这么舒服。
望着师尊朝他倾身,长发垂落几缕,轻轻划过面颊,痒丝丝的,带着对饥饿的九尾狐致命的诱人香气。
桑殊这会儿就像是快要饿死的人突然面对满汉全席,脑袋被勾得一片空白只剩下进食的渴望,雪白的面颊上浮现明显的红晕,甚至身体都发起了热。
变异将他往日里就存在的对师尊的渴望无限放大,甚至掺杂进了无法控制的食欲。
师尊好香,好想咬一口,舔一口也行呀。
或者拉去床上……
清醒点孽畜,那是一手将你养大的师尊!
桑殊唾骂自己几句,敛下饿到冒光的眼神,不想让师尊察觉自己看食物的眼神。
琉祈月弯眉,“师尊的衣柜里有什么宝物吗,小殊梦游梦到这里来了?”
语气里都是揶揄,很显然桑殊拙劣的理由没有骗到他。
近距离对上师尊清雅俊美的面容,桑殊感觉自己心脏要跳出来了。
支支吾吾:“睡糊涂了……”
房间内寂静了片刻,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突然,桑殊深吸一口气,又开了口:“师尊,您别结契好不好,那个掌门肯定不怀好意,而且双修什么的,我、我……”
我也可以的,什么姿势、多久、在哪里我都可以!
琉祈月一愣,看着眼前的乖弟子。
“来,先站起来,慢慢说。”琉祈月朝桑殊伸手。
桑殊小声:“腿麻了……”
琉祈月眨眼,扑哧一声笑了。
桑殊被笑得脸红,想说些什么缓解这尴尬的情况。
脑袋突然又被揉了揉,他忍不住眯起眼睛,撑着地面跪坐在地上努力挺起腰,追逐着去蹭那掌心。
琉祈月的手移到哪,桑殊脑袋就转到哪,像是祈求着主人爱抚的小宠物,尾巴都要摇起来了。
琉祈月新奇地看着弟子的模样,晃了晃手,便见那脑袋跟着晃了晃。
“放心吧,师尊不会跟别人结契的。”
琉祈月蹲下身,温柔的金眸望着桑殊,顺手替自家弟子摘下肩膀上挂着的衣物,唇畔含笑:“师尊只想永远养着小殊。”
前半句让桑殊心潮澎湃浮想联翩,甚至开始思考自己算不算别人。
结果后半句哄孩子的话一出来直接把他打进了坑底。
桑殊泪汪汪,“师尊,弟子今年十八岁了。”
已经几千岁的琉祈月捏捏桑殊的面颊,哄道:“放心,在师尊这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
心碎就在一瞬间。
“对了,这个是你买的吗?”琉祈月突然指指不远处的架子,上面摆了一个项圈,项圈上还连着一根细链,“师尊在门口拾到的,你要养宠物吗?”
“!”桑殊一抖,脸唰得红了,有一种看春宫图被家长揪住的羞耻感,“没!没有!我买错了!”
对上师尊清澈的金眸,桑殊脸越来越烫,到最后捂脸不敢与师尊对视,声音也弱唧唧的,“就是买来看看而已……”
琉祈月歪头,显然没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他很快放过了这个话题,“好了,现在我们该说点重要的事情了。”
这明摆着要教育弟子的气势让桑殊心肝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目移,看天看地看衣柜,“什、什么事情呀?”
下巴被两根修长手指轻轻捏住,温柔的力道掰过他乱动的脑袋。
“看着为师。”
桑殊腰一软,险些坐不稳。
望着师尊近在咫尺的脸,脑袋里冒出一堆不着边际的幻想。
之前被他团在怀里的里衣已经在地上散开,上面两个被咬出来的洞十分显眼。
琉祈月视线扫过那件凄惨的里衣,不知想了些什么,捏在弟子下巴上的手指动了动。
桑殊半边身子都酥了,被师尊触碰的地方像是被施了雷击术法一样,一点力气使不上,只有食欲越来越旺盛。
两颗尖牙对着离嘴巴不远的手指蠢蠢欲动。
“这几天为什么要躲着师尊?”
“我……”
呼吸间是越来越诱人的香气,勾得桑殊头昏眼花。
想要吸干师尊……
九尾狐的本能似乎在一瞬间压过了理智。
琉祈月等待着回答,却突然被扑倒在地,牢牢压住,墨发铺散一地。
琉祈月错愕,“小殊?”
身上的弟子墨发雪肤,慵懒地垂下眼睫俯视他,娇艳的唇微张,能看到里面两颗尖锐的虎牙。
桑殊勾开了琉祈月的衣襟,高高遮至脖颈的衣领散开。
感觉到锁骨被冰凉的指尖抚过,似乎还有要向下探的意思,琉祈月终于回过神,耳尖染上一点局促的红。
扣住弟子大逆不道的手,轻斥了一声:“胡闹!”
桑殊充耳不闻,咽了咽口水,撩起耳畔的发丝,两条细直的腿分开,跨坐在师尊清瘦紧致的腰上。
瓷白指尖抵上紧实的胸膛画着圈圈,感受到有些急促的心脏跳动,散发出更浓烈的香气。
被食欲与渴望占据了心智的乖弟子舔舔唇瓣,神情都带上了些九尾狐的媚意,一截纤细的腰肢俯下,望着他衣衫凌乱陷入迷茫的温柔师尊:
说话间都好似在撒娇,酥到了骨子里,“好师尊,宠宠弟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