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一看,十几个男男女女正朝卫生站跑过来,其中还有人手里提着担架抱着被褥等等。原来王仁智前脚下山,后脚大家饭也没心情吃,情义无价众人争相下山看望柳高诚一家,车祸可不是小事,那可是要命的大事。这些人虽然除了王光文这一脉以外其余皆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全部出自王光文和冯良海门下,并且第二代也只是仅存王国鹏贺兆华夫妇,其余的战友以及弟子全部都以经为国捐躯。可是毕竟同气连枝休戚与共,所以几十年来这些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比亲生家人还要亲,个个都是心急如焚,生怕柳家有人出现意外。
也就是王光文和冯良海沉得住气,一百多年的风风雨雨早已经使他们见惯了生死离别,他们对王仁智异常信任,有他在可以说只要还有口气人就还有得救,人多了反而是添乱,哪怕是清楚大家是兄弟情深也要压一压大家,主要目的是稳定这些人的情绪,免得下山时在发生个意外,所以他们要求大家必须把饭吃完才能去。
王仁智将左手中指竖立在嘴唇对外面赶来的众人轻嘘了一声,示意大家安静,又怕人多有人没注意到,用双手来回做出下压摇摆的动作,等到外面安静下来后他又伸手朝不远处小河边一块宽敞的地方虚指过去,示意让大家先去那里,然后又对柳高诚父子指指外边同时用眼神示意自己去去就来。,
柳高诚经过王仁智的治疗止疼人现在已经缓过劲来,精神状态也已经恢复不少,心里已经非常清楚自己的伤势虽然也非常严重,但是并不存在生命危险,另外三人却非常危险,现在应该并没有完全摆脱死亡的阴影,稍有疏忽差错就有可能发生不测。这十几个人一旦进来后不了解情况下嘘寒问暖查问病情,大家都亲如一家人,看见亲人还处于昏迷当中并且还有一个孕妇,难免着急上火手忙脚乱,那样的话天知道有没有意外后果发生,王仁智先将他们带到一旁提前打打预防针,将病情介绍给他们是正确的预防措施,一会进卫生站后如何着手将人安稳的转移到山上。
果然等到这些人再次回到卫生站时有了王仁智的预防针,非常有秩序没有一点混乱失措,在王仁智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将四位伤员依次放上担架,然后平稳的抬出卫生站朝山上转移,另外一部分人簇拥在担架前后照料,在这些人离开后,王仁智带领留下的另外几个人处理事故车辆。
两个小时之后,王仁智他们也在热心山民的帮助下迅速的处理完事故车辆后回到山腰的家中,顾不上清洗去满身的汗渍王仁智立即为柳成阳夫妇以及六嫂李雪晴三人又各施了一次针。施针完毕后他马上亲自开了四张处方安排人按方抓药,交待清楚如何煎煮用药后,王仁智自己才匆匆洗了个澡,扒拉了几口饭后也不去看望病人病情,服药后有没有不良反应,跟任何人也不大招呼自顾自的找了个房间休息,大白天的就去睡觉。
这也就是王光文和冯良海威望高,这两人又对王仁智大力推崇,所以众人哪怕是对王仁智非常不满,也没有制止,他这样也太没把其他人在眼里放,太不把大家当一回事了,更关键的是还有四位重伤患者,并且是亲如家人般的患者。
只不过王仁智在接下来的三天当中用实际行动用自己的行为证明了自己并不是如众人所认为的那般冷血无情,因为接下来的三天王仁智没有睡过超过一个半小时以上时间的觉,他每隔三个小时必然亲自为四个人诊疗一次,只是为柳高诚所做的只是简简单单问候一番,主要目的是作用于他的心理作用,以免他有心理负担不利于恢复身体。可是王仁智为另外三人所付出的却是格外辛苦,这三个人自从接受王仁智第一次着手治疗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当然这是因为王仁智因为便于治疗的原因,这一点王仁智也对大家有所说明,需要的时候随时随地人就会清醒,不然的话大家还不担心死。
每一次治疗针灸、诊脉、开方下药那一次都在一个多小时到两个多小时,这期间王仁智每一次间隔当中只能休息几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多一点,加之他自己还有吃喝拉撒睡,所以他在这三天当中为了救治这三个人忙的衣不解带。
这期间其他人倒不是多么辛苦,一是这三个重伤员一直处于昏迷当中,只需要照顾他们的饮食用药和大小便,其它治疗措施有王仁智,其余人充其量给王仁智打打下手,二来是又陆陆续续的回来二十多人,五十多号人照顾四个伤病员劳动强度再大也大不到那里去。
聚集在此的这些人哪一个无论从事一项任何工作,但都是出自王光文和冯良海门下,或多或少都懂得一些医术,只不过是有水平高低不同之分,他们也想帮王仁智分担一部分,可是在看过王仁智每次的诊疗过程之后又一个个自愧不如,知道自己没有那个金刚钻,所以揽不起这个高难度的瓷器活。
因为王仁智在每一次诊疗过程当中,所针灸的穴位都不相同,药方也是随时依据自己的诊断在不停变换,哪怕是他们个个本身都还算得上水平不低的中医,也无法理解,这也太过不可思议了点吧。
当然这些情况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反馈到王光文和冯良海那里,也期望从他们那里得出答案,可令这些人失望的是这两位老人也无法给出他们期望的回答,只是告诉大伙,王仁智简直是个妖孽般的天纵奇才,一切还是等他腾出空闲时间给大伙解疑,现在还是先救治伤员要紧。
当然大家也不是就一心等待王仁智给大家解疑,能自己研究出来肯定记忆深刻,并且对医术的提高也大为有益。柳高诚的伤虽然也挺严重,但是并没有危及生命,他只是需要时间恢复,只是活动不便而已,所以很多时候大家包括两位老爷子都聚集在柳高诚的病榻前,一来省得他寂寞多聊聊天有利于伤势恢复,二来也探讨探讨王仁智的治疗方法措施,另外还有一部分年轻人时常在门外的小场地上切磋武艺。
王国鹏还记得历慧颖说过自己的宝贝小儿子现在是个土豪,这一点单从王仁智现在已经拥有自己的私人汽车就可见确实没有夸张,他替自己这个小儿子担心,毕竟自己这个部级官员还没有自己的私人汽车。
王国鹏本想单另找历慧颖问个清楚,可却被历文瑞看出来,看到王国鹏悄悄给女儿使眼色,他忙说道:“小叔,有什么话还不能在这里讲啊,非要和慧颖避开大伙,我担保老幺没什么事,慧颖你就给小爷爷讲讲你小叔的事,免得你小爷爷担惊受怕你小叔犯错误。”弄的王国鹏在大伙面前颇为尴尬。
历慧颖一提起自己这个小叔就兴奋异常,她马上高兴的说道:“我小叔可厉害了,天底下数我小叔对我最好了。”说到这忽然想到这不是打自己亲生父亲脸吗,连忙瞄了历文瑞一眼,见历文瑞没啥不高兴,这才吐吐舌头又继续往下说,弄的屋子中间响起笑声一片。
历慧颖一提起王仁智就特别来劲,她接着说道:“真的,你们别笑,我小叔真的对我好的不能再好了,我只要是有喜欢的东西我小叔没有不给我买的,根本不论多少钱。这三年来我从没找我爸爸要过钱,全部都是我小叔给我,是不是爸爸,我没有胡说吧?”
说完历慧颖看看历文瑞,等到历文瑞点过头确认她的话以后才继续道:“我要是有小叔的能耐就好了,你们都不知道我小叔给那些土豪老板看一次病起步价就是一万元,这还是起步价,其它的来回交通费一公里十块钱,看一次病最起码也有一万多,有的时候一天就是好几万,哎就是美中不足的是我小叔太辛苦。”
众人一听,这不是比抢人还很吗?一天几万元,王国鹏这个部级官员一年也挣不到,难怪历慧颖口口声声声称她小叔是土豪。王国鹏贺兆华夫妇一听,那能不为自己儿子担心,这不是硬讹人吗,趁人之危老爷子知道的话岂不气出个好歹,你有手艺也不带这么坑人的吧。
历文瑞看出大伙在为王仁智担心,连忙笑呵呵的道:“慧颖说的事确实是有,可是你们以为老幺故意讹人,老幺也有他自己的苦衷,这是我有意放风给他定的这个高门槛,不这样的话估计他连个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恐怕早就累的没有这个人了。我很清楚老幺基本上不外出出诊,他的大部分时间还是用在专研学习提高上,所以他一直都尽可能的避免和外人接触,有能力通过各种关系找得到他的都是熟悉的人,那个都不好推辞,因此这个高门槛也确实起了部分作用。
舍得出这种天价的不外乎是四处求医也无法医治的各种疑难杂症,当中的许多人还是面临生命危险或者是已经身患绝症无药可救,这也使老幺有机会见识各种疑难杂症。据我所知经他手治疗的这种患者,基本上是个个有效,老幺真是挽救了许多病入膏肓患者的生命,即使是有一部分确实无法可救的患者,经老幺只手病情也有所缓解得到部分控制,大大减轻了患者的痛苦。
慧颖也并不清楚,老幺对其中很大一部分穷困患者还常常不但不收取任何费用,并且还在给他们倒贴,他的所谓万元门槛实际上这是我替他造的势,老幺自己从没有开过这个口,所有的诊金都是经我手转到老幺手里,并不是每个人一万,有的富豪动辄就是十万二十万。聪明的富豪们是心甘情愿的给老幺这个钱,其目的不外乎给自己和家人买一个保险,试想一下在世界上什么地方可以用金钱买到生命?这个账是个人都会算,只是这些先富起来的富豪有这个能力,绝大多数人没有这个能力罢了,这样的机会他们能放过去吗?慧颖有一点说的很对,老幺确实非常辛苦,因为他几乎大部分时间老幺在出诊时并不是面对一个患者而是一群患者,在见识到老幺的神奇医术后没有人不请他替自己看看有没有病,哪怕没有病也要问问自己在平时生活中应该注意些啥。”
经过历文瑞的一番话,大家这才清楚王仁智有多刻苦努力专研医术,同时也明白历慧颖对王仁智的形容并不夸张,资财过千万的人不是土豪是什么。把个柳高诚郁闷的简直受不了,自己说起来经营着一家着名大饭店,下面还有七家小规模的饭馆饭店,资产规模两千多万,可那是靠自己辞职下海时厅级干部的人脉,还有自己一家四口人的努力下才有的规模,大家的眼睛都只看得见这些,又有谁会知道他还欠着银行一千多万的贷款,哎真是比不上这个小兄弟。
等到第四天清晨,王仁智在治疗完毕最后一个病人后长吁一口气后对一旁分班的几个人说道:“好了,最艰难的时期已经挺过去了,总算是引流完毕,引流管我已经取出,他们已经安全度过危险期,上午九点半他们三个应该清醒过来,五嫂和玉婷两个人可以起来活动,不过不能剧烈,如果她们要求的话你们也可以陪伴她们外出活动,不过成阳还暂时不能动,你们先辛苦辛苦,我吃完早饭也去睡一会,等我睡醒后再给他们分别进行下一阶段的治疗。”说完话就离开房间吃早饭,然后抓紧时间休息休息,这三天来他还没睡过超过一个小时以上的觉,也实在是熬的太辛苦。
到上午九点多钟,果然在三个多小时之后婆媳两人先后苏醒过来,这可把几个在一旁照料她们的女士高兴的不得了,一方面是因为她们两个这一清醒说明已经脱离危险期,二是为王仁智高兴,能够这么准确的预计出她们的苏醒时间,足以印证王仁智高超的医术造诣,小神医果然名不虚传。
一面忙着四处报告婆媳两人苏醒脱离危险期的喜讯,一面围绕着两人嘘寒问暖,没有多长时间,婆媳两人所在的房间外面几乎聚集了所以在场的人,包括王冯两位老人,只是考虑到一来伤员是两位妇女怕有不方便,二来她们刚刚苏醒怕休息不好引起病情有所反复,所以没有人贸然进这个临时充作病房的房间,哪怕是在外面说话也没有人声音高上那么一点。
就在这时,另外一间房内也传出柳成阳也苏醒的消息,所有人都因这个消息而兴奋,虽然危险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全部平安度过危险期,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人在存有生命危险,的的确确值得兴奋。
柳成阳苏醒的消息也马上通过外面院中的人传到婆媳两个的房间,这时她们俩已经通过房间中照料她们的人知道过去这几天发生的事,柳成阳是她们的儿子和丈夫,是这个世界上她们最亲的亲人。既然已经获准可以活动,她们当然第一时间就去看望柳成阳,同时也是为了使柳成阳知道她们已经转危为安,亲人之间的安慰鼓励有时甚至比特效药所取得的效果还要好的多,她们当然争取让柳成阳在第一时间看见自己,对他加以鼓励,便于他伤势的尽快恢复。
李雪晴婆媳两人刚准备起身,猛然觉察到身上一凉,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这时距离她们苏醒已经有半个多小时时间,她们的神智思维和常人无异,略微一思量也明白如今的囧态想必这是为了当初便于对自己治疗施救所致,可面上肯定还是非常不好意思,忙羞红着脸请床边照料她们的人帮她们去取衣物遮羞。
两个人因为身体还没有康复,还需要进行一些后续治疗,所以暂时还不能如常人一样穿着,影响给她们施针治疗,所以当她们从房间出来时一个穿了件睡衣一个穿了套睡袍,都是非常宽松穿脱方便的衣物。
见到李雪晴婆媳被搀扶簇拥从屋中走出,房间外的院坝中所聚集的这些人无不大惊失色,两位可全部都是颅脑外伤造成出血的患者,经王仁治三天治疗后就已经能够下地行走,哪怕还没有痊愈,就这样他的医术造诣也太过逆天了吧。这还是在如此简陋恶劣的环境,没有任何现代化的医疗仪器辅助检测协助,简直是个妖孽般的存在,太过让人匪夷所思。
在柳成阳的房间内,三个人总算得以相见,现如今三人都清楚在鬼门关前饶了个弯被王仁智硬生生的给拽回来,禁不住感慨唏嘘,庆幸与王仁智师出同门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被他出手挽回生命。李雪晴知道他们三个人的病情只是暂时得以控制,自然不能长时间在一起,必须多休息调养配合王仁智治疗,所以不到半个小时就告别柳成阳,婆媳两人又一起去看望行动不便的柳高诚然后就赶忙回去休息,不然的话她们也怕对不起王仁智在她们身上所付出的艰辛。
中午饭前经过六个多小时的休息王仁智也再次起床,午饭后又继续开始给三人诊治,不过这一次他只是亲自检查诊断,治疗却是在他的指导下其由他人动手实施。在前三天的治疗当中每一次都是只有他一个人面对这三位伤者,毕竟伤者身无寸缕下其他人在一旁观摩不合适,另外一个也是避免有外部干扰。
从这一次治疗开始这三人就如实验室的小白鼠一样成为了王仁智的教学工具,五十多人就忙了他一个人,其余的人不是跟着他学习就是在院坝中相互切磋武艺,累了的话陪陪王冯两位老人,说起来大家在此聚会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送两位老人最后一程,只有王仁智没有闲时间,除非晚间睡眠休息,否则的话他的身边每时每刻都肯定有人请教学习。
柳成阳终于在事发后的第七天获得解禁,虽然在身体行动上还受限制,但起床做些轻微的活动还是可以,他立马就问到这些天一直困扰在心中的疑问:“小叔您那天一看见我就断定我是脾脏破裂,可我记得很清楚,您没有给我做任何的检查诊脉,甚至问都没问过任何人事发时的过程经过,您是如何做出这个病情诊断的?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您难道仅仅是看我一眼就得出结论不成?那小叔您岂不是神仙吗?”
柳成阳问话时恰好冯良海也在听说他获得解禁的消息后过来看望,听到他的话以后觉得这不光是柳成阳一个人的问题,应该也让大家一同听听,弄个明白,免得王仁智一次次的翻来覆去说个十遍八遍还是有人弄不明白,于是冯良海道:“三儿,你六哥家四口人都已经清醒,你就到你六哥的门口给他们说说,去个人把成阳他妈和媳妇也叫过来一起听听。”
冯良海的话音刚刚落地,周围马上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对对对,小叔你给我们详详细细的说一说那天的经过。”
“还是太爷爷了解我们,太爷爷最好了。”
“老幺你早就应该仔仔细细给大伙讲一遍了。”
“我去通知六婶去,记得给我和六婶留地方哈。”
“小叔我给你搬个坐着舒服点的椅子去,你们说需不需要弄个黑板?”好家伙,这都快赶上课堂了。
小院子虽然不算大,可当中的院坝容纳这五十几个人还是可以,坐的坐站的站,王仁智身旁坐着王光文和冯良海,背后的屋内躺椅上柳高诚。
王仁智等到王光文和冯良海面前的茶具烟具都准备好以后开口问柳成阳道:“成阳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进卫生站后第一时间是做的什么事?”
柳成阳想了想后说道:“我记得你好像是先给玉婷嘴里喂了颗药丸,然后就让那个女医生帮着你把我爸爸所坐的长条木椅腾出来给我,我躺上去以后你给我针灸,一会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我醒过来已经是几天以后,其它的事情我就记不起来了。”
王仁智道:“你说的都对,不过有一点你恐怕当时没有注意,所以你没有讲出来,我当时一进卫生站先是四下观察了一遍,你别以为这不重要,这一点实际上及其重要,正是经过四下观察,才确保了玉婷和她肚子里的宝宝。”
说到这里四下里发出一片嗡嗡声,王仁智清楚这是大家在议论他观察所讲的观点,他要等大家一会,消化思考过后记忆才会更加深刻,过了一会等到这嗡嗡议论声小下来以后,他才继续说道:“车祸是突发事件,其与我们在日常生活当中所遭遇的突发事件都属于急救范畴,急救只有及时正确妥当的处置,才能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损失以及今后可能存在的遗留问题。我那天并不是进到卫生站才开始进行急救工作,确切的讲我是在卫生站门外已经进入急救工作,我的耳朵在外面已经听见成阳因烦躁而不停的唠叨声,那是我就已经在考虑成阳是不是在车祸当中造成脾脏受到碰撞造成破裂。”
四下里有个别人又在小声议论,这一次王仁智没有停顿继续道:“进到卫生站四下观察后我就先注意到玉婷这个孕妇,在车祸当中每个人必然是惊恐不安紧张万分,这一点无论他本人身体上受没受到创伤每个人都会如此,只是各人程度有所不同,事情过后还会有极个别人心里留下后遗症,这都是较为正常的现象。可是在玉婷发生这个孕妇身上就必然严重影响到她肚子里的胎儿,哪怕是母体没有受到任何创伤,但是心理上的这种创伤却对胎儿是非常严重的伤害,严重到足以危急到腹中胎儿的生命,所以我第一时间先给玉婷喂了一颗‘小还丹’。
‘小还丹’的作用我不想在这里在做详细介绍,虽然它不能直接对胎儿起到作用,但是通过胎儿的母体还是可以起到它滋补气血的作用。在当时那种紧急异常的情况下,我给玉婷服用’小还丹‘只是起个预防保护作用,因为当时根本不容许有那个时间去探查胎儿的情况。
包括当时怀疑成阳的脾脏破裂我也只是通过他不停的絮絮叨叨所表露出的烦躁所估计,我也不能完全断定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但是急救抢的就是时间,根本不能按常理按部就班的一步步检查后才做出结论,当时我所施的针法虽然各自全然并不相同,但是无一例外地都含有减缓人体机能延缓新陈代谢,以达到迟滞血液流速的目的,其中另外一部分针法针对不同的诊断因人而异所施。
万幸的是,我的诊断没有出现误差,只有等到最后玉婷头部也顺利导出脑部淤血那一刻我才松了一口气,因为这证明对他们三人的紧急情况下的急救措施全部对症,没有一例误诊,使以后的治疗能够顺利进行,否则的话当时就要从新诊断病情,可一旦出现误诊的话损失的时间就有可能造成无法挽救的严重后果。”王仁智在说这些话时还心有余悸,他虽然当时也是采用相当保守的手段急救,真正的对症治疗还是回来以后才进行,可那时实在没办法的办法,毕竟他当时并没有经过认真细致的诊断确认病情,只是凭借不是十分丰富的经验一味的求快着手施救,真是冒极大的风险。可是当时那种情况下由不得他一个个的十拿九稳确诊病情以后才加以治疗,那样的话很可能因耽搁时间造成后面的病人错过最佳抢救时机,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后才对柳高诚施救,因为柳高诚的伤情当时危及不到他的生命安危。
“啥是小还丹啊,小叔叔快给我们拿出来看看。”
“莫非武侠小说形容的是真的?真有神奇的小还丹、大还丹不成?”
“耶小叔叔你太帅了。”
“我太幸福了,因为我有个超级牛的牛人小叔叔。”
“小叔叔你收了我把,我就给你一个人做手下。”
“小叔叔我也是你的兵。”
“我也是。”
“一定要算上我。”
“我也算一个。”
“去、去、去,你们都在后边呆着去,也不先问问经没经过我的允许,小叔是元帅我是小叔底下的将军,你们首先要成为我手下的喽兵,过了我这一关才行。”历慧颖高声得意的喊道,她可是跟王仁智混吃混喝了三四年。
“凭什么要先经过你啊。”“你是我妹妹,自然而然的应该在我后面。”“你最多和我们一个待遇。”“你说了又不做数。”“让小叔叔做主。”七嘴八舌的乱了套,见王冯两位老人笑嘻嘻的没有不高兴,这些人更来劲的争论不休。
过了二十来分钟,还是历慧颖先回过神,他们现在的行为算是在捣乱,连忙高举双手挥舞高声喊叫道:“停、停、停、不是我小瞧你们,你们就算当时及时赶到现场,也算完全有能力诊断五叔一家的病情,你们有那个能力和小叔一样施救吗?想知道小叔是如何施救的就不许吵闹,静静的听我给你们讲解。”
历慧颖的喊声立竿见影场面瞬时安静下来,确实在坐的各位扪心自问都有自知之明,自认没有那个能力,所以迫切的想知道王仁智是如何着手施救,这一次没人和历慧颖打嘴仗,个个都非常配合。这些日子以来众人也在时常探讨,结果一个个都是对王仁智自愧不如,即没有他的临机处置果敢迅速判断准确,也没有他所用的急救药品器械,最主要的就是小还丹和放血引流导管。
历慧颖还是头一次号令这么多人,内心里得意心情溢于言表,洋洋得意的冲王仁智伸出手道:“拿来。”忘形之下命令起王仁智这个小叔,根本不去考虑无论是年纪还是辈分威望自己都低于人家。
王仁智当然不会和历慧颖计较,这三四年时间历慧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远比和她自己父母在一起的多,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如此放肆,王仁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贴身衣内掏出两个小皮包和那一小瓶丹药递给历慧颖,显然这三件东西是他时刻随身携带片刻不离之物。
从王仁智手中接过东西,历慧颖将黑色小瓷瓶高高举起道:“看见没有,这里边装的就是小还丹,是本人亲手熬制。”说完又举起另外两个小皮包道:“这两个皮包里面一个是银针一个是用于急救的专用器械,银针你们都有也经常使用,可这些专用器械你们就没见过,这也是小叔在我的协助下自己制作的专用器械,试问你们,没有小还丹和专用器械,你们谁有能力救治五叔一家?”
历慧颖的话自然没人完全相信,不过对她现在手中的小还丹和专门用于急救的器械还是很感兴趣,在场众人都曾经或多或少的学过中医,自然是争相传看。
王仁智给行动不便的柳高诚讲解小还丹的配方以及炼制方法,自己基于何种思路下制作出专用器械,等他这边详细讲解完毕,那边众人也在历慧颖的口中知道了来龙去脉。原来小还丹确是历慧颖熬制,不过配药的确是王仁智,她也是在王仁智的指导下动动手而已,至于专用器械却是王仁智深感中医外伤急救设备不便冥思苦想,经过反复专研试验,到处托关系寻找材料以及有能力加工的地方,并且还得到历文瑞的大力帮助下才研制成功,历慧颖充其量见过一两次试验中的半成品罢了。
众人无不感叹敬佩王仁智的刻苦专研精神,话不说不明,明白这些之后,这些在场的人也觉得自己现在也能做到,可是大伙也清楚一点,如果再让自己遇见这种哪怕一模一样的突发事故,自己还是没有王仁智那两把刷子,那可是经过千锤百炼后的真功夫。
就如现在在坐的这三人后续治疗来说,他们个个一筹莫展不知从何处下手,懂是一回事,有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是另外一回事。这三位都是自家亲人一般,关心则乱到拿不定主意,关键三人中还有一位临产孕妇,谁也不敢轻易开方用药或者下针。
众人犹如开研讨会一般,你提出一个药方我出个方案,我指出你这味药用的不合适,那个穴位不当,总是各有缺陷,两个多小时也没讨论出个准主意,到最后还是将希望寄托在王仁智那儿。
王仁智正和五哥柳高诚陪着两位老爷子聊天,这两位老人已经近乎灯枯油竭时日无多,他要尽可能多陪伴在他们身侧送最后一程,他这时也知道该自己出面拿出办法,于是起身分别给三人诊断开出处方及针灸方案,然后首先交给两位老人。这是王仁智多年以来跟随两位老人所养成的习惯,只要是他们在保证先请老人过目,从起初是跟随两位老人学习,便于指导他学习提高改正错误,所以哪怕他现在已经具备能力自己独当一面,可这个习惯始终没改。
还有什么能比自己弟子全面超越自己更加高兴?两位老人坐在藤椅上好整以暇的将处方以及方案粗略扫了一遍,然后就交给人付诸实施,如今这已经完全是个形式而已,以此种方式对王仁智对自己的尊敬作为回报。
有了方案药方,剩下的活自有人去做,王仁智还有一项工作需要完成,那就是这四个人身体上的外伤伤口直到如今还没有真正得到处理。因为当时这四个人每个人身体上多多少少都有几处伤口,这些伤口还比较深,按照常规治疗手段必然会遗留下难看的疤痕。王仁智这些天一直用药物在保护这些伤口,使它们即没有愈合也没有溃烂,如果按常规方法治疗估计已经接近痊愈了。王仁智还有一种治疗痊愈后不会留下疤痕的治疗方法,但是这种方法较为痛苦,并且时间较长才能痊愈,所以他必须征求这四个人的意见才能着手治疗。
这还有什么可考虑?韩国整容业化妆品那么火爆为什么,谁愿意在自己身体上留下难看的疤痕,为了美哪怕受点苦遭些罪也值得,结果自然是王仁智继续辛苦。
从中午一直到晚上休息,王仁智一直处于被人包围中,这几天的诊断治疗过程虽然用不着非常详细的一一道给大家,可是思路却不能不讲,还有小还丹的来历配方等,这些都是众人重点关心的焦点。当然王仁智也不是讲的很详细,小还丹的配方大伙一看就清楚它的药效作用与来历,每天所开的药方的依据及其针灸治疗的思路告诉大家,至于说如何开方针刺那些穴位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庄有各庄的高招,中医讲究的就是千人千方。
下午的气氛还比较严谨,毕竟是属于学术交流,大家在一起探讨共同提高,吃过晚饭的气氛就相对下午轻松许多,特别是当中午给三人用过药后王仁智预料的服药后的反应让大伙乐个不停。柳成阳从中午服药后下午三点多就上了一次厕所,到晚饭后已经有三次了,他的反应是闹肚子,也是最好受的一个。
李雪晴是不停的流鼻涕,五十多岁的人鼻涕流的擦不净,一下午光是卫生纸就是三包,玉婷是最丢人的一个,中午饭后就开始流泪,她又年轻身边自然围了一群人打趣,还个嘴的功夫都没有,刚说两句话就得擦擦眼泪,这两人还得大量的补充饮水,不然的话眼泪鼻涕没得流,用王仁智的话说‘水分得不到补充,淤血和毒就排不出’所以羞也要大量喝水。
柳高诚一家四口脱离危险期,众人皆替他们高兴,虽然大家皆因陪伴两位老人走完人生最后的这短暂时光而来,但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珍惜老人健在时这其乐融融的时光,为今后留下最后美好的回忆。虽然大家一想到这样美好的日子不会有多长时间,难免心情有些沉重,但是两位老人生性豁达将生死看的很开,更因两人年纪都已过百,绝对算是老寿星,故此在他们俩的引导表率下少有悲伤情绪,更多的还是亲人间聚会时的嬉闹欢乐喜庆居多。
白天的喧闹后山区的夜晚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堂屋里因为不断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和偶尔咬牙臭屁声不断,因为猛然回来五十多人,所以哪怕是七八间房也不够安置。两位老爷子自然还是一人一间,女士们虽然也挤在几间小房间,起码还都有床,男士们只好委屈点在最大的堂屋打地铺。
这种集体生活经历过战争年代以及上山下乡等的人才有机会过,平时很少遇到即使有过也很稀少,新奇兴奋多余因此产生的生活不便。王仁智晚上现在也同样和大伙在堂屋地铺休息,昨天他还自己占一间房,因为他的加入,堂屋今天晚上休息的比往日晚了一个多小时。按理哪怕睡的较晚,他也该睡的比较踏实安稳,因为在用不着操心半夜起来照顾病号,可他却一会一醒,总像是有什么事似的,隐约间窗外夜空中长长的一颗流星闪过,心中不由猛然一紧,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