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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爹

朱棣爹

简介:
永乐三年,战后千疮百孔的大明开始重新焕发出生机。疏通大运河、修《永乐大典》、七下西洋,波澜壮阔的永乐盛世就此展开。然而在这一片盛世之景下,却是暗流涌动。退居漠北的残元渴望着再一次马踏中原,西边的瓦剌日益强大,东南沿海倭寇滋扰不绝,而在南方,就连安南也在蠢蠢欲动。被儒释道三教压制千年的诸子百家,也重新昂起头颅,在新时代谋求属于自己的位置。而在更深的阴影之下,几股不甘于胜利果实被夺走的势力,正在不断滋生、融合,即将掀起一股滔天巨浪。穿越成山村猎户的少年在此时苏醒,而等待着他的却是:江湖里的刀光剑影,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山林间的噬人恶兽。一步踏空,便是身死族灭...-------------------------------------朱棣:“谁特么在外面造谣说我爹卖过沟子!朕要诛他十族!”陈山:“我不知道啊!” 大明:朱棣叫我来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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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爹》

    一场淅沥的秋雨过后,空气中略微增添了些许寒意。

    雨水顺着长满青苔的瓦片流到房檐,接着从房檐滴落,在青石板上破碎开来,带着深秋寒意的碎片飞溅在一个孩子额头上,引得他一阵哭闹。

    抱着孩子的妇人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对着同桌的人报以歉意的微笑。

    不过同桌的人并未在意孩子的哭闹,他们有的只是顾着吃饭,有的却是一边交谈一边喝酒,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叹息。

    雨滴声,交谈声,叹息声,哭闹声,碗与碗相碰的清脆声共同交织在一起,让这片雨洗过后的天地显得有些喧嚣。

    喧闹声渐渐入耳,一名少年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这是...哪?”

    陈山慢慢睁开眼睛,他感觉自已像是睡了几个世纪一般,脑袋昏昏沉沉,犹如一团浆糊。

    在他睁开眼睛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古朴的木制横梁,横梁上积攒的灰尘像是在展示它熬过了多少岁月,不过陈山此时却并不关心。

    他疑惑地扫视了一下自已的周边,惊讶地发现自已像是正躺在一张奇怪的床上。

    它十分狭窄,只能勉强容纳一个人,睡在里面连翻个身都有些困难,更奇怪的是这张床四个方向都由木板围了起来,让人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景象,显得怪异无比。

    陈山过去在学校住宿的时候曾经睡过上铺,学校为了防止学生睡觉时从床上掉下来,会在上铺用铁做个围栏。

    可即便是为了防止人从床上掉下去,似乎也不应该像这样四个面死死围着。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头上立马传来了一阵抽痛和耳鸣,所幸在耳鸣过后,他的大脑总算没有了那种沉重感,而外面的繁杂纷乱的交谈声此时也变得清晰起来。

    “他们家是真的惨啊...”

    “那条长虫真的特别吓人...”

    “南儿乖,别哭啦。来,吃一口鸡腿。”

    陈山费力地用两只手将自已撑起来,将头从围着的木板探出来,向这些声音的来源看去。

    在他把头探出的瞬间,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处的露天院子,空气微凉,还带着雨水的清新气息。院子的地面由像是历史沉淀而成的青石板铺就,显得无比厚重。石砖砌成的围墙上面盖着带着青苔的瓦片,整个院子透露着些许古意。

    而在院子中间,则是摆了几张桌子,一群身穿不同样式的白衣人正围坐在一起。有的正在抱着哭闹的孩子,哄着他吃掉碗里的鸡腿;有的自顾自地狼吞虎咽;还有的是在聊着什么,聊着聊着就拿起酒碗互相碰一下,喝一大口酒然后发出一声悠长叹息。

    见到这,陈山总算明白了为何如此吵闹。

    原来是在吃席。

    他稍微活动了两下双腿,腿上立马传来如同上千只蚂蚁一同啃咬的刺痛,不过还好的是腿还能发力。接着他用双手紧紧抓住扶着高高的床沿,用力一撑,将沉重无比的身体撑了起来。

    陈山低下头,想找下床的梯子,却发现这张床和自已想的不一样,他并非睡在什么上铺,而是贴着地面。

    这就显得更为怪异了,既然不怕睡着的人滚落,那这张床围起来有什么用?

    不过他的头还在一抽一抽的痛,迷迷糊糊实在想不清楚。

    尽管心里有一大堆疑惑的地方,尽管没有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有一件事他很清楚,就是他现在真的快要饿死了。

    自已在什么地方,这些是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已要大吃一顿。

    作为一位从小参加过多次吃席的老手,陈山很快就选定了一堆小孩坐着的桌子,拖着沉重的双腿向那个地方走去。毕竟小孩子胃口小,力气也不大,他虽然现在有些虚弱,但是在饭桌上大杀四方应该没什么问题。

    “砰!”

    陈山扭头看去,原来是自已不小心碰掉了一碟东西,他正要把它捡起来,却意外看到了自已刚才所睡的床的全貌。

    这张床四四方方,外面涂满了黑色的漆,最关键的是上面还写着个“奠”字。

    这哪是什么床,分明是口棺材!

    陈山怔怔地望着那口棺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已死了?

    这些人都是来吃自已的席的?

    突然一阵记忆如同山呼海啸一般向他袭来,让他的头又是一阵抽痛。

    那是周日的下午,陈山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顶,正准备欣赏着山下的美景,突然不知为何突然一道落雷从天而降,准确地击中了他,之后他便从山崖滚落...

    “那看来我确实是死了。”

    陈山自言自语道。

    听到自已轻声的自言自语,陈山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四周不知何时早已安静了下来。

    他回过头,发现刚才还正吃得正香的众人个个呆若木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不少人嘴里还塞着满满当当的食物,倒酒的人酒水都倒到自已身上了仍浑然不觉。

    两方就这么默默地对视着。

    最后还是陈山打破了这一片寂静,毕竟他们是来吃自已的席,客人来了自已这个做主人的不打声招呼,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

    而且自已才从棺木里爬出来,还是要礼貌一点,谨慎一点,不要吓到他们。

    于是他挥了挥手,嘴巴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对着众人说道:

    “大家好呀,吃的怎么样?”

    “诈尸了!”

    “鬼啊!”

    “逃啊!”

    “我的亲娘啊!”

    院子里顿时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众人们乱作一团,桌子被掀翻,碗筷噼里啪啦摔了一地。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抢着从门口冲出去,可这个院子的门有些窄,前面的人挤在了一块,谁也出不去,想要退后却被后面的人不断往外推,于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卡着动也动不了。

    “别挤了!”

    “让我出去啊!”

    “救命啊!”

    “呜呜呜,我不想死啊!”

    陈山呆滞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很是无语:“我就打个了招呼,至于吗?”

    一个跑得慢了些的小胖子,见到门口就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的。他灵机一动,跑到围墙边试着翻墙出去,可围墙太高了,他无论怎么蹦都无法够着。

    过了好一会,门口的人全都挤出去了,他还是一直在墙边拼命的想要够着围墙。

    陈山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口,又看了看累的气喘吁吁的小胖子,摇了摇头。

    随后走上前去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好人呐!”

    小胖子听到身后有人要舍已为人地帮助他,感动得痛哭流。

    他扭过头去,一个长得俊朗,脸上还带着些稚气的少年正在看着他笑。

    “啊啊啊!”

    他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随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陈山蹲下用手指戳了戳他,我的笑容杀伤力有这么大的吗?

    他看向院子里一片狼藉,有些无语,我一个新时代大好青年,长得仪表堂堂,见了我至于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吗?跑就算了,关键是为啥跑的时候还把桌子给掀了,我还没吃饭呢!

    他正心疼饭菜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意外地发现角落里有个妇人,她紧紧抱着孩子,低着头,面色苍白,身体抖如筛糠,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像是完全没看到陈山似的,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道:“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陈山见她这么害怕,却又坐在那里不动,于是走过去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为什么不跑?”

    妇人听到陈山说话,吓出了哭腔,她哭喊道:

    “我我我...腿软...软了!别...别吃我!”

    陈山心里很是无语。

    我吃你干什么?你又不好吃。

    不过她怀里的小孩倒是一点也不怕,张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似乎对陈山很是好奇的样子。

    陈山对着他挤眉弄眼做了个鬼脸,逗得小孩咧嘴笑了起来。

    “真是个可爱的小孩子。”

    陈山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手往下一滑,捞起小孩碗里还没动过的鸡腿。

    见到这一幕,小孩有些不解,他呆呆的望着陈山,似乎很不理解陈山拿起自已碗里的鸡腿干什么。

    不过陈山可不管那么多,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鸡腿的汁水瞬间充盈了整个口腔,一股鲜香油润的味道在他的舌尖绽开,他感受到自已的味蕾正在欢呼雀跃。

    “嗯,真香!”

    陈山三下五除二,就将鸡腿啃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之后,他把鸡骨头在小孩面前晃了晃,然后放回了他的碗里。

    看到自已的大鸡腿不一会就变成根骨头,小孩“哇”一声地大哭起来。

    陈山用手随意地擦了擦嘴,说道:

    “小屁孩哭什么,我吃自已的席还不能抢你个鸡腿了?”

    “小山!”

    陈山扭头看去,面前出现了一位满脸皱纹老人,正激动地看着他,浑浊的眼里噙满泪水。

    一阵电流从陈山脑海里闪过,又是一阵记忆浮现出来。

    眼前的老人叫陈望水,是陈家村的村长,也是族长。

    “小山,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啊!”

    他用颤抖的手摸了下眼睛,接着说道:

    “我先带你回家休息吧,我给你把把脉。”

    陈山跟着陈望水到了一间泥砖砌成的屋子,当他走进屋子时,发现自已对这里既陌生又熟悉。

    村里的人见陈望水带着陈山回家,这才明白陈山不是诈尸而是没死,于是都将身上的丧服脱掉,过来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

    “你身子骨还是有点虚,要多休息,快躺下。”

    说完,陈望水给陈山盖上被子,让他躺下。

    陈山听到后不愿意,毕竟自已才醒过来,但他实在是拗不过村长,只能老老实实地躺了下来。

    “我就说小山他吉人只有天相,没事的,你看是吧。”

    一个颇为壮硕的男子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人,满脸得意之色。

    “得了吧,陈大虎,”

    一旁的人嘲讽道:“刚刚是谁跑得比兔子还快,一边跑还一边哭爹喊娘来着?。”

    “我那是给村长报喜讯,报喜懂吗?”

    “得了吧,我咋瞧着你一溜烟地跑回了家里,还换了条裤子啊?”

    现场响起一阵哄笑,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不过陈山并没有在意他们在说什么,他正在消化穿越这个爆炸性的事实。

    说实话他有些迷茫,来到一个陌生世界之后,像是人生一下子失去目标了,完全不知道以后要干什么。

    突然一阵电光从他脑海中闪过,他顿时有了答案。

    那当然是造反啊!

    造反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陈山回想起历朝历代造反先贤的名言,顿时觉得心潮澎湃: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想到这里,他把被子一掀,猛地坐起身来,望着众人兴奋地问道:

    “如今是哪朝哪代?”

    造反的首要条件当然是弄清楚是哪朝哪代,这样才能想针对性的造反计划,要不然在元朝弄个反清复明的口号那可就丢人了。

    族长陈望水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不解,但还是捋着胡子说道:

    “如今当然是大明永乐三年。”

    “永乐三年啊...那没事了。”

    陈山立马躺了回去,顺便把被子盖上。

    算了,摆烂了。

    听到永乐两个字,还造个毛线的反啊。

    大明永乐年间,明朝的实力在朱棣的统治下达到了巅峰,五次北征蒙古,南下安南平叛,七次派遣郑和下西洋,战功赫赫。更何况如今还是永乐三年,朱棣刚刚造反成功还没多久,手下精兵强将无数,他这个时候再去造反,除非自已疯了。

    不,哪怕自已真疯了,都不会去选择造反。要是真造起反来,到时候别说自已要再死一次,怕是现在出现在房间里的所有人也要被老朱拿去玩九族消消乐。

    哦,对了,朱棣已经把版本更新到诛十族了。

    见到陈山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陈望水回头跟众人说道:

    “你们先回去吧,让小山好好休息一下。”

    “那我们走了,小山你好好休息啊!”

    听到族长发话,其他人也点了点头,依次离开。

    走到门口时,陈大虎缩了缩脖子,说道:

    “都说死里逃生的人不一样,那确实不一样,刚才小山坐起来问村长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感觉自已脖子凉飕飕的,就跟马上要被开刀问斩了一样。”

    “我也是!真是奇了怪了,全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

    “我也是觉得后背发凉!这阎王殿走过一遭的人,真是不一样!”

    交谈声渐渐远去,在见到众人离开之后,陈望水叹了口气说道:

    “唉,看来我真不应该告诉你母亲是被杀死的,这样你就不会跑到山上去了。”

    母亲被杀?听到这里,陈山脑海中又浮现一块记忆碎片。

    前身的父亲陈林是个县里有名的猎户,被朝廷征去猎虎,大半年没有消息。直到邻县的人拖着残躯回来时,才托人带过话来,陈林已经死了。而前身的母亲则是在上个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家里,后来村长告诉他,他的母亲很有可能是被人所杀,那伙人的目标或许就是村子里的宝物。只不过以陈山当时的身体素质还不足以接触宝物。于是陈山的前身就提刀进山搜寻药材来强身健体,可惜遇到了一只巨蟒,丢了性命。

    陈山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坐起身来,看着陈望水说道:

    “那帮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他们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陈望水又叹了口气答道:

    “他们要是找上你,你就告诉他们那东西在我这吧。”

    “不,我会杀了他们。”

    陈望水怔怔地看着陈山,发现他的眼底一片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