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飞过,将刚从网吧出来大学生郝运整个人撞飞了数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恢复了一点点知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在哪里?”
“我这是在干什么?”
从昏迷中惊醒的郝运瞬间感到浑身的恐惧。
他的身体正在一间黑漆漆的舞厅内拼命的撕咬、啃食着面前蠕动的血肉。
那血肉腐臭而糜烂,但并不影响他的啃食速度。
他感觉自已残破的身体正在不断地恢复愈合,血肉外翻的胸膛正在不断地生长着新生的血肉。
而身边同样状态的残破的身躯都在做着类似的动作。
这都是人吗?这应该都是僵尸吧!
他的内心惊恐的想要发出声来,但是他愕然的发现自已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你竟然敢亵渎神灵!”
一个长满蠕动着的黑色触手身穿着深黑长袍,头戴高顶丝绸礼帽的男子大声的质问着。
一个穿着黄色道袍,头戴道冠,手持木剑的男子厉声呵斥道:
“今天我定要将你们这些邪祟的斩于此地。”
他双眼通红,身体已经被洞穿,但木剑依旧坚毅的怒指在前方不断地蠕动血肉。
“吾事死亡司,祈命赐吾力,克此眼前敌。”那个道士拼命念出了让人狂躁的咒语。
一瞬间,郝运感觉自已的力量汹涌,身体更加不受控制的疯狂撕咬面前恶心的血肉。
长满触手的男子疯狂的嘶吼起道:
“住手!快给我住手!都给我去死吧。!”
他身上的触手不断地延伸。
飞快的拍碎、捅烂了一个又一个不断啃食那块血肉的僵尸。
“妈耶!千万别打碎我的脑袋啊!”
郝运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但现在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触手不断地靠近。
突然,在郝运等一众僵尸的啃食下。
一个粘稠状的黑色物质缓缓的出现在带着恶心腐臭味的血肉之中。
就在此时,那名道士投出了数道沾满鲜血的黄色符咒打向了一众僵尸。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道命令:
“去,啃食那个黑肉,那是他的核心。”
随后他再也支撑不住血流不止的身体,彻底的倒下了。
郝运只听到包括自已在内的僵尸都发出了渗人的怒吼,连滚带爬的冲向了那团黑肉。
“可恶的云越山的道士,我将来一定会把你们都杀了,都杀了.....”
那名男子的嘶吼更加的疯狂,仿佛被找到了真相做着最后的挣扎。
但眼前的尸体数量太多了,他根本打不过来。
这些原本都是他用来献祭的尸体,结果反过来被掌控亡者法术云越山的臭道士利用。
现在的他已经来不及后悔了,因为包括郝运在内的一众僵尸已经靠近了那团黑色血肉。
砰!舞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一群穿着黑衣白领警察制服的人荷枪实弹的闯了进来。
“是邪神亚达伯的信徒,快点杀了他!还有那群不受控制的僵尸也全给我杀了!”
一名左眼被改造成奇异齿轮与链条的长官厉声喊道。
一瞬间,密集的弹雨从蒸汽机枪中喷射而来。
那长满触手的邪神信徒瞬间就被打成了筛子。
但是依然不停的扭动挥舞着触手,试图挡住所有子弹。
郝运身边的尸体也如同麦秆一样一排排的倒下,但只要头部没有中弹,依然在艰难的爬行试图再次去啃食那团血肉。
此时,他感觉自已真的就像他名字一样好运在身,所有子弹都擦着他的皮肤飞过,没有击中他。
他终于来到了那团蠕动的黑色血肉旁,不可遏制的一口一口的开始撕咬吞噬起来。
“不.............”
戴着黑色礼帽的男子发出了最后的一声怒吼:
“神啊!请宽恕我的无能。”
他的触手伴随着郝运的不断吞噬,开始不停的抽搐枯萎起来,生命的气息不断地开始流失。
终于,他倒下来。
现场所有的警察更是将手中的枪全都对准了他,子弹就像不要钱一样拼命的怒射。
他被打成了一摊烂肉,彻底的死去。
戴着义眼的长官这才长舒出一口气道:
“终于解决了,这群该死的邪教徒。去,郑宇,把剩下的僵尸都解决了。
还有把我们的李道长的身体找全,一定要好好的厚葬这位英雄。”
“是,长官。”一名长满络腮胡子的男子走了出来,带着几个手下开始用手枪一个一个的击碎僵尸的脑袋。
“妈耶,这回是真的完蛋了。”郝运心中暗骂道。
但是他依然无法控制自已的身体,只能大口大口的继续啃咬那令人作呕的黑色血肉。
他感觉自已身体的愈合速度更快了,而自已的腹中仿佛有某种不可言喻的东西在生长蠕动。
“砰”,已经无需多想。
一颗子弹喷射而来,这次没有好运加身。
郝运和其他僵尸一样倒下了。
...................
下午,海源市西北部的黑崖山里。
叼着卷烟的郑宇望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怒骂道:
“顶你个肺啊!这该死的天气。烧个破尸体都要下雨,还让不让人交工啊!”
在尸堆一角,郝运在雨水的滋润下缓缓的醒了过来。
一阶:恶徒。
能力:愈合伤口的速度加快,拥有强健的体魄。
可以复活一次。
脑海中突然莫名的多了一些奇怪的知识。
“这是什么东西?”他小声咕哝道。
他摸了下胸口的与额头,伤口都已经神奇的长好了。
“哇塞!神迹啊!我还活着,这都能长好!”他暗赞了一声。
就在此时,他的腹部一股嗡嗡的呢喃声传入他的耳膜:
“别在这里感叹了!赶快走吧!被警察们发现我们就全完了?”
啊?什么东西在我肚子里?郝运一时间惊恐的愣在了那里。
一团漆黑的触手从他的鼻孔里蔓延了出来,狠狠地敲了下他的脑袋。
“草!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快走。不然咱们就全完了。”
呃........放下纷乱的思绪,郝运从尸体堆里一点一点的爬了出来。
借着雨水的掩护,他从警察的眼皮底下逃了出来。
头也不回的跑向了深山中。
连跑带爬的大约走了一个公里的路程。
已经彻底没有力气的郝运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他背靠着一棵大柳树慢慢的坐了下来。
努力平复下气喘吁吁的呼吸,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问道:
“请问,我腹中的朋友,您是哪位?”
那诡异的呢喃声又一次传进了他的耳膜中:
“我没有名字。”
呃......郝运沉默了。
“但是我知道你是谁?”
“啊?”
“郝运,夏国二流大学生,单身狗一枚。呸!云越山那个臭道士,请神术怎么练的,怎么拉了个这么没用的废物。”
呃.......郝运又一次沉默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啊?怎么对我的过往一清二楚?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腹中的那团物体开始剧烈扭动起来。
伴随着这扭动,针扎般的头痛不断袭来。
一串串模糊的记忆碎片不断地拼接组合着。
那是属于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
他也叫郝运,来自海源市西部的一座偏僻的乡村,自幼父母双亡的他与唯一的妹妹相依为命,靠着拉人力车为生。
可喜的是妹妹郝婉儿今年考上了海源市最好的大学-----文渊大学。
为了能多挣一些钱,他加入了一个信仰邪神的组织,干起了专门诱拐街头流浪者的勾当。
最终,今天他也自食恶果,被邪神信徒们杀死献祭。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郝运缓缓的从撕心裂肺的疼痛缓了过来。
一股强烈的责任感瞬间涌入心头:
“我有个妹妹,我要挣钱让她上大学!她是我们全族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