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作者：春色三分二
简介：你是我的性启蒙
边准对贺时允的爱起于第一眼，在大街上，在手误点进的影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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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允原以为他的爱早就被扼杀在了十七岁，直到四年后，出现一个人，他也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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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贺时允说。
“别人看我的片都是想被我抽。”
“你挺敢想，居然想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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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高中生×退圈色情片演员
1。年龄差四岁，攻是受粉丝，有私生嫌疑
2。攻会有偏激行为，包括但不限于跟踪监听
3。受有阳痿但会好，是为感情服务
4。微狗血
第1章
“贺时允。”
“嗯。”
沙发上的男人穿着单调，自来卷的黑发遮住了部分眸子，灰黑长袖掩住了半只手，露出的五指修长，在凸显下有种病态的白，掌心拖着下巴，细长烟支夹在指缝，松弛地仰着头。
“你傻逼吗？”
贺时允耸着肩，烟从肺里卷了一圈，缓缓吐出，他用指尖折断了烟丝，无所谓地在烟灰缸上扫了扫手。
他笑着：“怎么还带骂人的。”
金瑞杨三步上前，挥起的拳头僵硬了半晌，踌躇下扯住贺时允的衣领，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
“你现在什么名气自己不知道？往外打听谁没听过你贺时允的大名？”
“你是失智了还是失能了竟然跟我说要退圈？”
金瑞杨咬着牙，本来就大的腮帮子因为生气更加凸出，像只河豚。
衣领勒着脖子，有些喘不来气，贺时允推开金瑞杨的手：“什么名气，‘梦中情主’？”
“他们知道自己的梦中情主是个0吗？”
“……”
金瑞杨被气得头晕，他甩开贺时允的衣领，贺时允再次倒在沙发上，额前的头发凌乱，露出的眼睛像是暗潭，深不见底。
“操他妈的！”金瑞杨一脚踹在茶几上，檀木印上一层鞋印。
“贺时允你他妈当初是个窝囊废啊，任源说什么做什么是吧？”
任源是带贺时允进圈的导演，也是贺时允第一部影片的导演，当时的贺时允仅仅在这部影片里甩了十鞭子，就在网上爆火。
要说特殊的闪光点，无非就是他那死人一样的气质，一脸无欲，甩出的鞭子却跟春药一样，特带劲。
任源是贺时允的伯乐说得一点也没错，他给贺时允定制了许多部影片，部部大火，甚至有了“梦中情主”的称号。
“效果很好，不是吗。”
“效果？”金瑞杨都气得破音了，不知道贺时允哪来的脸说出这句话。
“你说的效果就是只能演SM，还必须得演上位，一旦转型就被骂得狗血淋头？”
“他倒是没什么影响，转身就跑去拍其他类型了，你呢，只要尝试别的就没人买账，甚至被恐吓被威胁被辱骂，这就是你说的效果？盈满则亏是你不知道还是他任源不知道？”
贺时允又点上一支烟，叼在嘴里，白烟氤氲，他忽而笑出声：“金瑞杨你不像我助理，像个有操心命的经纪人。”
“我不是你助理，我是你爹！我当时就应该撒泼打滚让你拒绝任源！”
金瑞杨觉得宵光没有经纪人简直是最蠢的操作，艺人的自由度太高了就会做出无数傻逼事。
“所以我这样你也有点责任吧，怎么没早当我爹。”
一失足成千古恨，颓废少年贺时允看着金瑞杨被气得满脸通红，漫不经心地说：“我阳痿。”
氛围突然凝固，金瑞杨眼角抽搐着抬起头，一口气没顺下去，被呛得直咳嗽。
门外时不时传来经过的脚步声，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金瑞杨从刚刚弯腰咳嗽就一直低着头，现在也没有抬起，他掩饰一般摸了摸鼻子，声音有些颤抖：“所以……”
贺时允语气平淡：“所以我拍不了其他的，因为我硬不起来。”
“……”金瑞杨不明白贺时允怎么这么轻松就说了出来，甚至听起来并不在意。
“能治吗，这个。”金瑞杨呼出一口气，声音倏地变虚弱。
贺时允觉得他不太对，直起身，掐灭了烟，回道：“可能吧，不知道。”
还没等他起身去看金瑞杨的情况，就见金瑞杨猛地抬起头，原本通红的脸变得苍白，他的嗓子因为颤抖破音得更加厉害：“你他妈阳痿你来拍什么片啊我操你妈的！我要杀了你！”
贺时允怔住了，他没料到金瑞杨的反应这么大，更没料到他会哭。
“我他妈没哭贺时允我告诉你！我就是觉得你走了我就没那么牛逼的赚钱工具了！我也不能打着你的名号去狐假虎威了！我更没想到你这个看起来重欲的脸居然他妈的是个阳痿！”
金瑞杨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眼睛就酸了，可惜的情绪萦绕在胸腔里，他觉得贺时允不该是这样，至少不该有这该死的阳痿。
这不是别的，这是阳痿啊，要是这玩意在金瑞杨身上他怕是得自杀。
贺时允没像往常一样揭穿他，只是点头，轻声说：“嗯，知道了。”
“但是你刚刚声音是不是太大了。”
“……”
金瑞杨忘了他们现在还在公司，被吓得一僵，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没什么反应，应该……没人听见？”
贺时允觉得好笑，哪有房间里的人偷听房间外面的声响的。
“听见就听见了，要是这个原因能让我解约，不算坏事。”
金瑞杨比刚刚冷静了许多，他吸了吸鼻子，闷闷道：“你的合同还有几天就到期了，宵光不会不放人。”
“你……真想走？”
贺时允看着灭烟缸里的烟头，烟尾上端还留了一截烟身，贺时允瘾大，但他又只抽一半，有时候他都分不清自己是手痒还是嘴痒，有事没事就喜欢去摸一根叼着。
“嗯。”
贺时允还是没忍住，又点了一支烟。或许他喜欢的只是香烟燃烧时产生的分流烟味道。
俗称二手烟。
金瑞杨深深地看着贺时允，从进办公室到现在他已经抽第三支烟了。
“迟早肺癌。”
贺时允笑着咳了几声，落下的烟灰就像他这几年的时间，轻贵与否都不重要了，反正也是要落下了。
贺时允在长久的沉默中第一次抽完了一支完整的烟，他想尼古丁或许会跟阳痿一样缠他一辈子。
贺时允走上前，毫不犹豫地抱住了金瑞杨，抱住了他的助理，他的“经纪人”，他的朋友。
“快乐就好。”金瑞杨说出这句矫情却又想了很久的话，摸了摸鼻子，对贺时允说：“当0也很爽。”
“谢谢，你试过？”
“……”
贺时允拍了拍金瑞杨的肩膀，还是说了句最煞气氛的话：“离职而已又没死，哭什么。”
“我说了老子没哭！”金瑞杨炸毛了。他摸了一把脸，替自己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挺突然的。”
阳痿对于男人来说算个不小的打击，至少对于金瑞杨自己来说是致命的，更何况是色情片演员。
缓过劲后，金瑞杨真诚发问：“你当时入圈的时候知道自己阳痿吗？”
“知道啊。”
“……那你有性欲吗？”
贺时允收回了手插在衣兜里，脸上是少有的轻浮：“看情况。”
反正很久都没有过了。
贺时允的笑容看起来一点不假，相反，很轻松，金瑞杨看着看着就愣了神。
他喉口有些紧，嘴角抽了好几下才开口叫了声：“贺时允。”
这个问题早该在第一次见面就提起了，被金瑞杨硬生生憋了三年。
“你为什么要入圈？”
成人影视产业收入合法化于十年前，而崛起也就近几年的事。
审美的发展和行业的壮大使得像素模糊和无脑性交的影片落灰于硬盘，市场对于影片的要求越来越高，剧情、颜值、身材、声音已经不再是加分点而是必需项，但其带来的高额利润更是不容小觑，甚至有许多在影视歌三栖小有成就的艺人会作为特邀角色来参与拍摄。
宵光公司是国内最大的成人影视公司，该公司的艺人不会分配经纪人，只有助理，拥有较高的自由权，可以自行选择拍摄的类型，所以大部分艺人都不会局限于一种影片类型甚至体位。
除了贺时允。
金瑞杨做了贺时允三年助理，他第一眼见到贺时允就觉得这位是天生拍色情片的料。
重欲的最高境界是无欲。
当时推开办公室的门，金瑞杨注意到的不是贺时允这张脸，而是那扎眼的堕落感，如果要他打个名号出去，贺时允绝对是丧系艺人。
明明贺时允也只是坐在那里，姿势规规矩矩，但由内向外的气质就是磨灭不掉，哪怕贺时允时不时冒出的冷笑话又或者堵他一嘴，金瑞杨也觉得这是贺时允独有的松弛感，松弛到仿佛一眼就望到此生尽头的松弛，以至于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无所谓。
所以在贺时允对于任源抛过来的剧本从不拒绝后，金瑞杨就急了。
“你打算一直拍SM？”
“我知道你是任源带进来的，但是这人情也没必要一直还吧？”
那时候的贺时允或许并没把金瑞杨列入朋友的范围内，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后就没音了。
金瑞杨本以为市场迟早会对贺时允审美疲劳，结果很意外，从第一部的爆火到之后的每一部，影片数据都只好不差。
金瑞杨也是到了此刻才清楚贺时允只拍SM的原因，无论是0也好，阳痿也好，这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怎么感觉，这是在诈骗呢。
三年前的贺时允与眼前的贺时允重叠，依旧是长到遮住虎口的衣袖，依旧是墨黑无光的瞳孔，依旧是惹眼的萎靡气质。
贺时允似乎想了很久，直到白烟变冷，他才回道：“缘分？”
贺时允19岁拍摄第一部片，到21岁退圈，做了三年本不属于他的事情，包括0演1，包括阳痿演性爱片，往高尚了说，就是为事业献身，往俗了说，就是为了钱，为了性。
别人可能会觉得贺时允这个回答很敷衍，但金瑞杨却清楚，贺时允是真这么觉得的。
只有缘分才会让他走上一条本不属于导航范围内的路。
金瑞杨突然也没那么难受了，虽然没有料到贺时允只会坚持三年，但这条路实在太枯燥太单调了，三年也够了。
而且，这两点的任意一点如果被曝光了，那是金瑞杨想象不到的灾难。与其说是退圈，不如说是及时止损。
金瑞杨看向走到门口的贺时允，难受的情绪顺着他叹出的气而消散。
“那个，最后一个问题。”
贺时允顿住步子，回头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