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没有光称为黑暗,那这确确实实是黑暗。像将毛线球解开一般地,将构成自已的要素从尾端开始剥离记忆、语言、感觉、情绪。这些全部脱落后,又留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意识到的时候,无法忍受的害怕。拼命地收集、抓住离散了的自已,但即使如此,也像是一处焦躁着、挣扎着,即使如此,丧失也没有停止,失去,死亡。
这是谎言。
用睡眠比喻的那个东西,绝不是那样的平静东西。像溶解一样失去主体,不如说像在野兽的胃里被消化一样暴力。那里没有安乐之类东西。仅仅是感受不安的能力消失了罢了,然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就连感觉不到东西也感觉不到了,
混蛋
妈的!妈的!妈的!!!
这样的结束真让人操蛋!
这样空虚,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就是我的末路吗?
难得说是为了迎接这样的结果,我才有到现在的人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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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自已的梦话中醒来了
眼睛所看到的光景是电灯那靠不住的光芒,木制的桌子在那上面的是老鼠的笼子和各种各样的药物。是看惯了的地下实验场。
好像是在做实验的时候睡着了,
刚才的是噩梦来的,那是不断的不断的梦见的噩梦,看来今天也梦见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看过了无数次的关系,如今已不会悲鸣或跳起来了。不过,这还是对心情不好也是事实。
从靠垫起身,本来应该是不热的,不过全身都因为汗而变得湿漉漉了。在看到那个梦过后一直都是这样的。
自已出生前的梦?
或是死了之后的梦。
「最近应该已经没有梦到才对。本来应该是这样的都现在了,为什么又梦了。」
对正在自言自语的我,筐子里面的老鼠嗤嗤嗤的叫了。仿佛是在嘲笑似的。
啊,对了。原因不就是因为研究不顺利的关系吗。
为了避开那个噩梦的研究,不老不死的研究,永生的研究。
[.…应该还有时间才对,那个也足够。」
一边遮住光亮一边说,和以前的那个完全无法相比的小。简短的手指,还没完全成长的手,毫无疑问的是小孩子的手,用鼓膜听到的自已的声音也,声音是还没变声的尖锐的小孩的声音搔了头的手指缠住的头发也是可以联想到铜的红。不是已经看惯了的黑。是从前在别的世界死了,在这里重新存在的我。
托里乌斯·修日南·奥布尼尔现在还只是8岁而已。
————————————————轮回转世——————————————————————
看来我所遭遇到,好像就是那种现象。
死了一次了之后,保有着记忆和人格的重生。
为什么我会重生呢?这件事,我自已不太感兴趣,不过在现阶段还是不明的。不过,至少在我的周围并没有我的同类、就算找到相似的例子也是在不知真伪的神话或童话里面才有。我在前世的人生到底是什么样的,我想这是没有必要说的。
和现在一样是个男性,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日本出生和接受教育的,在开始学习一般大人的各种各样的东西前,在还是年轻时候死了。不管回忆多少次都没有什么特别问题发生。重要的是,我死过了一次,并带着记忆转生这件事情而已。
…对,我有着死时的记忆。
大脑所展现的某种作用,还是灵魂从肉体脱离之后的景象吗?
被迫品味了无处可归的感觉是多么的讨厌。
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怎样的幸运降临,我才能够这样得到第二次的生命。但是,因为那时候我在梦中看到的事,我似乎发疯了。不,也许已经疯狂了,因为,死的恐怖至今还持续追捕着我。
…人都会死的。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颠覆的法则。这样转世的我,早晚会有衰老,生病,或遭遇事故,或是更残酷的,会被谁杀死。果然还是会死吧。
那个,讨厌。
我这样转世的原因不清楚。也就是说,我不知道能否再重生一次。
我感觉也许下次我会回不来的。我在死后感觉得到的,自已濒临消失的感觉。只要确认是不是还会有这样的幸运就足够了,
所以在十岁的时候,就这样进行着研究。
嗯?什么研究?
「这个实验已经可以做到不失败地重复了呢…」
一边说一边,从笼子里拿出一只老鼠。
那只老鼠的前脚缺了一只。我为了实验而被剪掉了,就连那么小的大脑内也有被切除了脚的记忆,拼命抵抗的老鼠。我无视了它的抵抗,把适量的「素材」分配到它欠缺的脚。然后,咏唱那个「咒文」。
[鍊金」
淡淡的光粒子将素材收集起来,一边思考着是素材本身就在发光吗,一边看着光聚集成为了完全不同的形状。
老鼠的前脚。曾经我所剪掉的部位,就这样由我的手再生。
炼金术。
把铁和铅转换成金,把物质转化为高次的东西的魔法技术到达极致的话就连灵魂都能炼成,变成比人类更高等的存在。
这是我托里乌斯·修日南·奥布尼尔,为了能够避免死亡而研究的学问。
…虽然忘了提,但是,我重生的这个世界,有魔法之类的东西存在的。
阿尔凯尔王国,王都布罗瑟努。
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初,非常一般的人,对这样的地名耳熟的人是没有的吧。实际上,我也在作为这个世界的人在出生以前,是不知道的。被圆形的、石制的城墙包围的要塞城市。市街是从东北向西南方向的。蜿蜒流动的河,几乎将整个城市平分。从上空看的话,映入眼帘的就是宛如古语说里的太极图一般的光景。
我所居住的奥布尼尔家的宅邸也在这个城市。
「托里乌斯,你还执着于那个贱业么?」
足以坐下数十人的长桌的上座,中年男性提高了声音。他是我的父亲。宽松的睡衣的外衣,制做的好衣服下面露出身体,让大家说什么但是这边也描绘着很舒缓的弧线,漂亮的将军肚。气色很好,骨相也没有那么糟糕的人,但是多运动运动伸展身体就好了。
[请听下那样的说法吧,父亲大人。」
我想着他的说教又要开始了,抬起头,奥布尼尔家饭厅的风景映入我的眼中。在清晨的时刻,天花板上装饰丰富的吊灯在从窗户的照射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打开灯的话晚上也如同白昼一般那样的大小。现任当家的父亲的座位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在那神秘的笔画里描绘的画面,是二百年前的某战斗中立功了的第一代当家,接受当时的国王的任命的情景.其他的东西也颜色鲜明,无论是光泽的地毯也好,靠墙放置的很高的壶也好,一切都是闪到眼睛痛。
对于前世是平民的我,实在是过于华丽难以适应。
这就是王侯贵族的豪宅那样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