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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收了别的徒弟

师父他收了别的徒弟

简介:
几年不见,亓官发现,师父不认得他了。还养了别的徒弟。当年对他的好,都付给了别人。师徒CP,师父攻X徒弟受,主受。师父第七章出场。亓字念q。狗血成分不多,本质偏剧情升级。 师父他养了别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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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收了别的徒弟》

    “七官儿,来。”

    亓官一回头,就见老左正对着他招手。

    他是个高壮威猛的汉子,这时卸去了平日的衣甲,仅着一身土灰色衣衫,腰间束着三指宽的衣带,挂着一把长剑,在人群中颇为惹眼。

    更加惹眼的是,他手里还捏着一朵精致的珠花,那两根粗壮的手指映衬下,珠花都显得格外小巧。

    亓官丢给小摊贩几个钱,抓起糯米糕往老左走去,一边走一边趁热咬了一口,米糕的清香在口中弥漫开来,还带着丝丝的甜味。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很是心满意足。

    “你瞧着,这珠花好看么?”老左摆手拒绝了亓官的米糕,又将珠花往他面前一送,有些期待地问。

    亓官仔细瞧了瞧,他也不懂好坏,只看到这珠花上缀满了小珍珠,便连连点头,“好看,嫂子戴肯定好看。”

    老左嘿嘿笑了一下,连价也未还,小心翼翼地把珠花收进怀里,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揽住亓官的肩膀,“走,回家!看看你嫂子做了什么好吃的。”

    亓官眼睛一亮,咬着糯米糕使劲点了点头。

    两人进门的时候,就见一个人背对着大门蹲在桂花树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阿深,你蹲在那里作甚?”老左问。

    被叫做阿深的青年转过头来,“啊哟,可回来了。”他拍掉手中的碎屑,嘻嘻笑着凑过来,“姐夫,去了这么半天,我瞧瞧你都买了些什么好物件。”

    “去去去。”老左下意识按了按怀里的珠花,一张粗脸有些发红,作势要踹。

    阿深哧溜一下闪到亓官那边,揽住他的肩膀,顺手拈了一块松子糖丢进嘴里,说:“七官儿,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小孩儿脾性,净买些零嘴。”

    亓官斜了他一眼:“有本事,你不吃。”

    阿深毫不客气地伸手抓了一把,往上抛了一颗,仰着脖子准确地叼进嘴里,才嘿嘿一笑,炫耀地露出一口白牙,“不吃,我就是抛着玩。”

    亓官没理他,看到扶着肚子出来的左家嫂子,蹭蹭几步跑过去,将手里的松子糖捧到她面前,“嫂子,吃糖。”

    左家嫂子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鬓角,“看这汗的,去屋里坐着罢,这就能吃饭了。”说着越过他,叫阿深去把厨房里热着的菜都端上来。

    老左悄悄拉了一下妻子的袖角,“你来一下。”

    左家嫂子不明所以,跟着老左进了房里,再出来时,发髻上就多了一支珠花。

    她抿着嘴,唇角还有一丝掩不住的笑意,待看到亓官盯着头上的珠花瞧,脸颊上就不觉升起一丝红晕,伸手抚了抚发髻,“不好看罢?”

    亓官立刻道:“好看!”

    跟着出来的老左就嘿嘿笑,还摸了摸脸颊,思及刚刚贴上来的香软,一张糙脸就有点荡漾。

    菜都上齐,这便开饭了。

    左家嫂子手艺颇佳,烧了个鲫鱼汤,做了个桂花藕,炒了个素三丁,蒸了个熏腊肠,还炖了一大盆蹄膀。

    亓官吃得头也不抬,尤其钟爱这一盆蹄膀,也不知左家嫂子怎么做出来的,不柴也不肥腻,牙齿轻轻一叼就从骨上脱离下来,咬一口软糯弹牙,合着浓郁的酱汁,香得令人恨不能连骨头一并咬碎吞进去。

    左家嫂子看他吃得香,满脸都是笑,又给他夹了一个大蹄膀:“好吃就多吃些。”

    饭罢,亓官抱着肚子瘫在桂花树下消食,闲极无聊的阿深蹲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小块馒头,掰成细末扔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有蚂蚁寻了来。

    亓官背靠着桂花树,歪着脑袋看他引逗那小小的生灵。

    一只黑猫跳上墙头,在院墙上逡巡,而后蹲坐下来,两只发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院子里的人。

    亓官忽然心有所感,扫了一眼,正对上它的眼睛,微微愣了一下,坐直了身体。

    他盯着那只黑猫,心里有点莫名的不安,便叫了一声,“阿深。”

    “嗯?”阿深抬头,有点莫名其妙,“干什么?”

    亓官仍旧盯着墙头,眼睛眨也不眨,“那只猫,很奇怪。”

    阿深回头一看,笑了,“哪来的野猫,跑这里寻食来了。”他站起来,就着手里剩下的馒头试图将黑猫引下来,“咪,咪,下来,来这里,给你吃的。”

    黑猫盯着他,按着墙头的爪子动了动,在墙上挠出一道深痕,泥石扑簌簌地掉下来。

    阿深勾引失败,只好放下馒头,想了想,转身朝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我记得还有点肉渣……”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黑猫的绿眼闪过一道凶厉之气,四爪在墙头一蹬,猛地扑了过来,其速快逾疾风,爆长三寸的利爪闪烁着慑人的寒芒,向着阿深的后背挠去。

    亓官一直不错眼地盯着它,这时候猛一闪身,赶在黑猫抓上阿深后背之前,飞起一脚踢中它的肚腹。

    “喵呜!”

    黑猫凄厉地叫了一声,漆黑的身躯斜着飞出去,砸在院墙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然而下一瞬,它就从墙上弹了起来,用比刚才更加迅疾的速度扑过来。

    这一回,它的目标是亓官。

    阿深听见动静回过头,就看到黑猫向亓官扑去。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黑猫不知怎么竟然长出了一副獠牙,长长的龇出口鼻,涎液顺着牙尖甩出来,砸在地上,一副凶煞模样。

    眼瞳骤然紧缩,阿深伸手去抓亓官的肩膀,“七官儿!”

    他反应得不可谓不迅速,但黑猫扑得更快,眨眼便到了近前,弹出来的利爪已经递到亓官眼前。阿深心胆俱裂,下一瞬,他仿佛眼前一花,就见亓官手上多出了一根羽毛,甩到黑猫鼻前。

    黑猫扑得凶狠,猝不及防之下,羽毛的前端已经拂了过来,细小的绒毛钻进张大的鼻孔,顿时激发了一阵强烈的痒意。

    “嚏——”

    黑猫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身形为之一顿,还没缓过神来,就被亓官一巴掌掀了出去,一路翻滚着,还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深目瞪口呆。

    亓官随手将羽毛一扔,拔身而起,往桂花树上折了一根树枝握在手上,无需念诵,一道剑诀自然而然地开始运转,一缕剑气自丹田升起,从经脉中迸发出来,灌入树枝,轰然炸裂着向落地即快速奔来的黑猫斩去。

    嗤。

    黑猫被剑气斩成两半,一半停留在原地,一半还带着凶狞的气势往前奔跑,直到数步之后,才不甘不愿地倒地。

    阿深看了看亓官,目光移到那根被剑气炸碎的树枝上,张大了嘴。但下一刻他就闭上了嘴巴,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拎起黑猫的尸身,目光在那明显超出常理的獠牙和利爪上一转,惊疑不定地,“这是……成妖了?”

    亓官没有回答,他走了几步,抬头望着不见一丝云彩的天空,心头的不安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重。

    有什么不对劲。

    “啊!”屋内传来左家嫂子的惊叫。

    亓官猛地回头,疾身往屋里冲去。

    哐啷!

    亓官冲进去,就见左家嫂子抚着心口,正盯着床脚一脸心有余悸,一旁的老左正俯身从地上捡起什么。

    “老左!”他叫了一声。

    老左直起身,两根手指间拎着一根细长的灰尾巴——那是只大老鼠,被茶杯砸得掉出眼眶的小眼睛红通通的,门齿和爪子都长得有点过分。

    “妖化了。”老左道,又有点奇怪,“好端端的……”

    这时,慢了一步的阿深也冲了进来,手里还拎着那只黑猫的半截尸身,老左正好抬起头来,一眼扫见,脸色微微一变。

    他把老鼠丢给阿深,大步走出去,刚走到院中,忽然听得远处有沉闷的鼓声传来。

    老左猛地刹住脚步,神情一下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是应和一般,隔壁也传来惊叫,而且不只一家,此起彼伏,竟是左邻右舍都有。

    老左转头就回到房中,往架子上捞起自己的披挂,一边往身上穿,一边道:“城楼鸣鼓,恐怕有不一般的事。你们好生在家里呆着,我去看一看。”

    他是城卫,今日因旬假才有功夫在家,但城楼鸣鼓,就代表着有事发生,要立刻回去听候命令。

    左家嫂子帮他穿戴披甲,脸上不乏担忧之色,“不会有事罢,啊,应当不会有事罢——?”

    “放心。”老左最后把长剑挂上腰间,一手抱着帽盔,一手摸了摸妻子的脸颊,粗粝的手指蹭了蹭柔软的皮肤,低声道:“我就去看一看,不会有事的。”

    门前,亓官盯着远处的天空看了已经有一阵子,忽而,他用力耸了耸鼻子,眉毛缓缓皱了起来。

    他闻到了一丝似有若无的腥风。

    “七官儿。”老左的手掌从后方拍上他的肩膀,叮嘱道,“好好呆在家里,莫要乱跑,有事就找阿深,知道么?”

    亓官转脸,深黑的瞳仁清澈地倒映出老左的身影。他说:“外头有妖气,很危险。”

    老左愣了一下,以为他说的是妖化的黑猫和老鼠,便点了点头,安慰道,“别怕,我出去看看,很快回来。”

    亓官还想说什么,老左已经大踏步地走下台阶,一边走一边叫阿深看顾好家里。

    亓官看着老左的背影,抿了抿嘴,走到院子中间。

    那根被他随手扔掉的羽毛还落在原地,长长的一根,零星的阳光透过桂花树的枝叶照射下来,照得那一丝丝毫毛闪烁着细碎的金光。

    亓官捡起来看了看,手指又捻了捻,羽毛柔滑地从指间扫过,手感颇佳。但再怎么看,这也只是一根羽毛,杀伤力连随手掰的一根树枝都比不上。

    他撇了撇嘴,表情微有点嫌弃,随手就要扔掉。

    一根细藤悄然冒了出来,趴在他的头顶晃了晃,这时忽然一闪,出现在他的指间,枝叶微微一卷,就把羽毛卷得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