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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攻略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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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前世青姈嫁给戴庭安是为给他冲喜,男人长于沙场身在候府,俊美清冷亦阴鸷手狠,青姈小心翼翼地照顾,终在戴家问罪斩首之前被休出府,得以活命。可惜继兄嫂心狠,为谋前夫给她的金银,害死了她。青姈含恨的魂魄飘荡, 前夫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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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攻略txt》

    临近傍晚时分,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京城西南角的泰和巷里青砖灰墙砌得整齐,炊烟飘散处,饭菜香味争相飘出院墙,玩闹的孩童被陆续唤回家,只剩道旁的茶梅傲寒而放,灿若天际云霞。

    原该宁静的暮色,此刻却有嘈杂喧嚷的争执声从巷子尽头传来。

    离着十几步远,都能听见女人尖细的声音。

    “……人家把嫁妆交到你手里,是让你照看着侄女,别叫她吃苦受累。如今可倒好,你侄女落了难,家里正急着要用银钱,就指望这点钱来救命,你怎如此恶毒,连死人留下的嫁妆都贪。快拿出来,别逼得咱们动手。”

    “快交出来!”

    “别磨磨蹭蹭的!”

    女人尖细的话音落处,男人们粗嘎的厉喝声也从院里传来,语气凶神恶煞。逼仄的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周围全是看热闹的街坊,探着脑袋拉长了脖子,交头接耳地议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时看着挺和气的妇人,怎么如此恶毒。”

    “正是呢!最毒妇人心。”

    “我说窦氏,若还有点良心,你就快拿出来,那可是人救命的钱。”

    “……”

    七嘴八舌的声音传入耳中,青姈听得胸腔里砰砰乱跳。

    她加紧步子走上前,从围着的人群挤进去,就见四个壮汉站在院里,满脸凶相。

    领头的是个年近三十的妇人,穿着崭新的霞色团花锦袄,素金簪子缎面鞋,长相却颇尖酸。她两只手笼在暖和的袖套里,仗着背后一堆人撑腰,眼睛瞪得溜圆,那架势咄咄逼人。

    院里的花盆躺椅被推得乱七八糟,屋檐下站着姨妈窦氏。

    她身上是素净的湖色掐花褙子,虽有两个仆妇陪在身边,也显得势单力孤。门外尖刻的指责议论如同剑刃,一道道看热闹的目光火苗似的烧在脸上,那伙人仗着人多嗓门大颠倒黑白,窦姨妈气得嘴皮打哆嗦轻颤,脸色铁青。

    见青姈钻进来,窦姨妈神色微变,示意她赶紧离开。

    青姈哪能就这么走了?

    她心里针扎似的,快步走到中庭,沉声道:“你们做什么!”

    声音严厉而不失柔润,如珠落玉盘。

    众人皆循声看向她。

    是个十四五岁的美貌姑娘,生得雪肤玉貌,脸颊白皙如瓷如脂,黛眉之下一双桃花眼澈如春泉,美目薄怒,神采动人。满头青丝堆成峨峨高髻,除了珠花点缀,再无旁的饰物。底下则是一袭淡墨洒金的披风,微露海棠红的外衫领口,衬得那张惹眼的脸格外娇柔。

    她浑身上下并无贵重首饰,站在冬日枯淡的庭院,却如新月生晕,明珠蕴光。

    这容貌在满京城都是拔尖的,说天姿国色也不为过。

    尖刻的议论戛然而止。

    青姈强忍怒意,藏在袖中的双手悄然握紧。

    ……

    青姈如今是个孤女。

    她的亲生父亲叫谢冬阳,原是一位武将,六年前战死在沙场上。母亲窦氏出自商户,生得美艳丰腴,丧夫后靠谢冬阳同袍的照顾带着青姈过活,因嫁妆丰厚,手里有些商铺和生意,母女俩的日子过得并不拮据。

    但无人庇护的美貌总是容易招来觊觎,对孤女寡母来说尤其如此。

    母女俩门前的是非愈来愈多,街头闲人的小打小闹还能应付,牵扯到色.欲迷心的官员高门时,已不是远在边塞的武将所能庇护的。好在恶霸之外,也有良善之人,譬如丧妻多年后有意求娶继室,对青姈母女格外照拂,为人又清正刚直的兵部尚书陈文毅。

    无奈之下,母亲只好带着她改嫁,日子才算踏实起来。

    可惜好景不长,去年仲夏,怀着身孕的窦氏突然遭了鼠疫过世,撇下青姈。

    丧期还没满,今春三月时,陈文毅又被人诬陷了重罪,夺去官职、罚没家产,病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青姈失慈失怙,只能跟着继兄陈绍和继嫂白氏寻了个地方栖身。

    刚落难的几个月,家中困窘,家用银钱都是青姈出的——那是母亲临终前托付在窦姨妈手里的一些嫁妆,怕她出事后女儿受欺负,请窦姨妈暗里照料。窦姨妈分文没动,都悄悄藏着,给青姈渡难关。

    谁知陈绍夫妇过惯了养尊处优的好日子,没了尚书门第的尊荣和丰厚家产,仍想强撑体面游手好闲,不想着寻个谋生的法子,将银钱挥霍殆尽后只管从她这里哄钱。

    青姈哪填得起这无底洞?

    她渐渐不肯拿钱,只一起清苦度日。

    谁成想陈绍夫妇骗不到她,竟把主意打到了窦姨妈头上,不好撕破脸自己来,还暗里请了亲戚上门闹。眼前这长相尖酸的女人,正是白氏的亲姐姐白香云。

    青姈心中恼恨,快步过去檐下挽住窦姨妈,转身道:“青天白日的,白姐姐这是做什么?”

    白香云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过来,心里有了顾忌,嚣张的气势稍稍收敛,只叉着腰道:“我是好心帮忙来的。”

    “帮谁的忙?”

    白香云目光闪了闪,旁边窦姨妈气道:“这婆娘狗仗人势,说是要帮你讨公道。”

    “帮我讨公道?”青姈打量着凶神恶煞的壮汉们,敛袖哂笑,“这可真是怪事,我姨妈做了什么事,竟要火执仗地来这里来闹?姨妈在京城就我一个亲人,刚在外头听见什么藏了嫁妆不还的话,是说我母亲留下的那点东西?”

    她又瞥了门口一眼,“各位邻里仗义执言,也是为此事吗?”

    围观的街坊只听见窦氏坑害孤女,故群情激愤,却不知道正主是谁,闻言都追问起来。

    白香云面露尴尬。

    她红口白牙地凭空诬陷,拿孤女和死人说事,三言两语便挑起看客的怒火,挑唆众人群起而伐之,无非是想仗着人多势众,恫吓威逼窦氏就范。

    如今青姈横插进来,事儿变得有点麻烦。

    白香云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青姈遂冷了脸,缓声道:“你不肯说,那我来说清楚。母亲过世时,确实曾给过姨妈一点银钱,后来家里落难,已全都还给我了。你们将银钱挥霍完,如今还盯上了姨妈?你究竟是帮我讨公道呢,还是颠倒黑白,打着我的旗号抢姨妈的东西?”

    白香云的声音立马拔高,“你母亲给她的可不止一点银钱!”

    “所以你要打抱不平的那个孤女——”青姈故意顿了下,“确实是我?”

    话问出来,白香云才明白是落了圈套。

    否认已经迟了,事情稍加反转,看客们终于明白自己是被人当了刀子使,纷纷信了青姈的言辞,议论风向骤转。

    白香云看了眼周围人,试着摆出副语重心长的嘴脸,“姑娘,你别被她骗了。这女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小心她……”

    “不劳费心!”青姈打断她,抬手指着门口,“都滚!”

    天色渐晚,风也寒凉刺骨起来,她孑然站在中庭,裙角曼卷,面寒如霜。

    单薄纤细的身影站在那群壮汉对面,格外惹人心疼。

    街坊们被愚弄了半天,纷纷怒斥白香云坑害孤女,有暴脾气的都撸起了袖子。白香云眼见今日是强讨不成了,气急败坏地命壮汉们推搡开围观的人,在街坊的骂骂咧咧中快步走了。

    门外看客渐散,青姈疲惫地垂眉,让仆妇关上院门。

    ……

    闹剧暂时收场,却不会就此收尾。

    窦姨妈寡居在此,手里藏着青姈母亲留下的嫁妆却分毫未动,只凭本事做点生意度日,这回被如此污蔑谩骂,又是当着多年邻里的面,着实气得够呛。

    满院狼藉,还得她们来收拾。

    窦姨妈摆好花盆,数落完狼心狗肺的陈绍夫妻俩,又担忧道:“白家这样歹毒,这次得罪了她,往后你的处境怕是会更难。何况她们还有个隔房堂叔当着长公主的驸马,关系虽远,却最会狗仗人势、横行霸道。”

    青姈眉间尽是忧色,“我担心的也是这个,这白家就是群恶狗。”

    窦姨妈心思微动,悄悄拉着她进了屋,“那位顾公子呢,他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孙,皇后器重的亲侄儿,白家不敢对你太放肆,必定是顾忌着他。你俩交情深,他待你又那么好,不是还说要去提亲么?”

    “他啊,算了。”想起秀骨清相的顾藏舟,青姈眸色微黯。

    窦姨妈诧异,“怎么了?”

    “说提亲是陈家还没出事的时候。如今就算他想,国公爷也不会让罪臣之女进门,咱们不能再指望他。”青姈拉着窦姨妈坐下,缓声道:“其实我这次过来,是想跟姨妈商量明儿去宿州的舅舅家的事。”

    宿州离京城有数百里,窦氏闻言意外,“去那里做什么?”

    “找舅母问个事情,也有很重要的事办。”青姈神情郑重,握住她的手。

    这一动,海棠红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段皓白如霜雪的细腕,上面有道醒目的红痕。

    窦姨妈目光微紧,立时掀起袖子,“这是怎么了?”

    “没事,待会涂点药就好。”青姈试着抽回手臂,却被握得死紧。

    窦姨妈孤身在京城漂泊这么些年,碰见恶霸欺凌都不掉泪,瞧着那伤痕,却顿时红了眼眶,“天杀的,这是谁如此狠心!”

    还能是谁呢,左不过是旧日冤家罢了。

    陈文毅当尚书的时候,虽比不上公侯府邸尊贵煊赫,手里握了点权柄,能时常入宫面圣,也颇有些地位。青姈偶尔跟着游玩赴宴,在贵女堆里学规矩见世面,虽举止低调,却仍招了不少注目——

    就因为这张漂亮的脸。

    京城里美人如云,跟她年纪相若的姑娘里,从前最负美名的是镇国公府的顾四姑娘和梁相的女儿梁娇,容貌平分秋色,气度也各有不同。后来有了青姈,容貌更胜于二人,即使她有意收敛,也难免被人拿来比,时常被推到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