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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死记录我身上的神秘现象是什么

冒死记录我身上的神秘现象是什么

简介:
当你身边的一切都变成密不透风的围墙,当世界的真相被一层一层拨开……女友背叛、兄弟横死、自己被神秘组织追杀,身处未知险境,你该如何逃脱? 冒死记录:我身上的神秘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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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死记录我身上的神秘现象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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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近总有被监视的感觉,人越少的地方这种感觉越明显,而且是实实在在的有人在盯着我。

    这种感觉持续了 20 多天,以至于我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又一个人住的关系,有些神经过敏了,正想去看看医生,这种感觉却又突然消失了。不过迎接我的却是两周的失眠,整个晚上脑袋里面都乱糟糟的,想这个想那个,唉,可能是最近项目的麻烦事闹的。

    我叫李胜利,30 岁,在一家私营的电子通信公司当项目主管,最近老板接了一个军方的通信系统工程,放了大话,收了一笔很大的定金,结果我们这帮人就没日没夜地开会,然后搞开发。

    之前,他们司令突然说要和我这个项目主管吃个饭,不止和他们的司令吃饭,还让那些军人给我们做了一些复杂的体检,检查完身体我才有幸和司令吃了一顿。

    那个司令看起来 50 多岁,很威武,但是很亲切,像我老爹一样和我拉家常,问我家的情况啊,我父母怎么样啊。项目倒没有怎么说,反正,觉得他是个非常有权力的人,也很不寻常,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要强得太多了。

    项目中期我开始闹这些毛病,等项目快完成了,我失眠的症状也好了。工作闹的,我给自己的理由就是这个。

    一天晚上 9 点多,我洗完澡在床上躺着看电视,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我马上翻滚着坐起来,仔细听是不是我家的房门声,我租的房子是一个半老不老的小区,流动人口多,发生过很多次入室盗窃的案子。

    我下床站起来,确实,在开我家的门,不过那动作很熟练,我快步走到门口,门已经开了,露出一张俏丽的笑脸。

    我叫道:「晓云!怎么是你啊!也不通知我一下!」

    晓云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一直两地分居,她也是个大忙人,天天飞来飞去的,公司在广州,是外贸公司的大客户经理。晓云把包放下,笑着把我抱着,甜甜地说:「给你个惊喜嘛!」

    很久不见,我们两个自然一番云雨。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晓云在轻轻的抓我的背,我支吾一声:「小馋猫,还没吃饱吗?」

    晓云手一下子收回去,打了我一下:「坏蛋,现在这么敏感啊!」

    我嘻嘻笑了下,转过身将晓云抱在怀里:「睡吧睡吧。」

    睡了一会,又感觉到晓云用手碰我的背,痒痒的。

    我也不管这么多,扭了扭身子,哼着:「好困啊,快睡嘛。」

    晓云也不说话了,嗯了一声。

    我一觉睡到我被晓云摇醒,晓云说她上午还要去 CBD 办事,晚上再回来吃饭,叫我也早点起来。

    我哼哼唧唧的起来了,到了公司。公司老板今天来得特别的早,见了我就哈哈地笑:「胜利来的很早啊。」

    我腆着脸笑道:「不早了,差 10 分钟九点。」

    老板说:「把东西放下,来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坐了几个军人,两个见过,两个没见过,见了我好像也很开心,说了一堆客气话和关于项目的话后,那两个没见过的军人好像特别关心我的身体一样,问我身体怎么样啊,最近有没有生病啊等等。我肯定要说为了完成好首长们的任务,怎么敢生病啊,就是失眠。这些关于我身体的话持续了 30 多分钟,几乎就是给我开了个身体健康检查会议。

    晚上回家,和晓云吃了顿浪漫晚餐,又翻云覆雨了一番,这一夜睡得格外的香甜。

    第二天晓云要走了,临行的时候嘱咐了我好几遍身体不舒服一定要给她打电话,说我这个人不知道病大病小的,别把身体闹垮了。我幸福得要命,狠狠吻了晓云几遍才放她走。

    晚上在家里洗澡,我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想到晓云晚上抓我背的事情,我不自然地自己抓了抓,除了摸到几个小疙瘩以外好好的啊,擦完身体出来,又神经病一样找个镜子来看。我这个独自居住的男人,又是租的房子,没有大镜子,所以费了半天劲,才大概的看了一遍我的背部,结果什么都没有啊。

    我想着:「如果长个大瘤子,我不知道几年以后才能发现啊,哈哈。」

    一想到这里,我又举起镜子,照自己的后背。

    大家知道用一个小镜子看自己后背是很难的事情,不过这次我却发现了一点不同,好像我背部正中央的脊柱上面有一个很淡很淡的蓝色的斑,这下子我来了兴趣,拼了命仔细地看,最后用数码相机拍了几张。

    这个斑很奇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怪的斑。

    只有指甲盖大小,但是好像有些金属的颜色透出来,几张照片在数码相机里的效果,居然还有些不同的颜色发散出来。

    这是个什么东西?我脑子里面首先想到的就是恶性瘤,有些医学照片上的恶性瘤也是花花绿绿的。我用手抓,往下按,模模糊糊感觉到有坚硬的感觉,使劲搓了搓,手上也没有颜色。心中有点怪怪的,不过也没有太当回事。不就是一个有点花的皮肤斑嘛 ~

    我这个人说是这么说,第二天晚上还是找我的哥们陈凯,让他帮我看看后背,陈凯还笑话我怎么发神经让人看后背啊。

    我骂他:「抽你啊,你看看我背中间是不是有个蓝色的斑啊。」

    陈凯看了看,说:「靠,真有一个!大瘊子吧!是不是哪个涂紫药水的女人挠了你啊 ~」

    我说:「少贫,你仔细看看。」

    陈凯趴在我背上又打量了一番,咦了一声:「猛一看啊,就是一色斑,再仔细看看,有点古怪。蓝色的,好像不是皮肤上的,是肉里面透出来的蓝色,我把你皮揪起来看,的确不是皮上的,是肉里面的。小子,你不会得艾滋了吧。」

    我骂道:「放屁,没事吧这。」

    陈凯拍了拍我的背:「应该没事,还有手上长金属的呢。你又不疼不痒的,能有多大事。」

    我想想也是,就是一个蓝色的斑嘛,看医生可能也就是一个什么肌肉色素沉淀这样搞不懂的生理问题。

    这个事情,我就忘了。项目结束吃庆功宴的时候,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说恶心事,什么瘤子啊,青春痘女孩啊,让我又想起我这个斑。

    回家一看,好像这个斑已经不是蓝色了,而变成红色了,而且总觉得比以前要大了一点。我这个人疑心病重,想着还是给晓云打个电话吧。就拨通了晓云的手机:「晓云啊 ~」

    「坏蛋,想我了啊。」

    「那当然啊,亲一下,啧啧。」

    说了一大堆腻人的话以后,我告诉晓云:「我背上长了个东西。」

    晓云猛地一大声:「什么?」

    「我背上长了个东西!一个斑,以前是蓝色的现在是红色的!」

    「斑?你怎么看到的?」

    「就那么看到的,用镜子照出来的。」

    「你神经病啊,拿镜子照后背干什么!」

    我觉得晓云一下子口气好激动,反应好激烈啊。我说:「就是偶尔看到的啦,是不是有问题。」

    「什么样的斑啊?」

    「嗯,蓝色的,很小,好像是肉里的颜色,不是皮上的。刚看了,好像变红了。」

    「哦……」晓云长长地哦了一声。

    「不会是瘤子吧?」我追问着。

    「嗯……」晓云好像在严肃的思考,「哈哈,你这个傻帽,就是色斑啦!看你这个德性!变红了那是快好了,我以前膝盖上也有一个。」

    「是吧!」我一下子就开心了。

    「你还和谁说了?」晓云好像很沉重。

    「陈凯来看了看。」

    「他说啥?」

    「这个猪能放什么屁啊,他说这是外星人种的遥控器,让我立即用刀子抠出来。」我当时这么说只是为了搞搞笑而已!

    「陈凯疯了啊!」晓云的口气很不对。

    「哈哈,他就是个疯子嘛。」我还在那胡扯着。

    「没事宝贝,别听这个小子胡说,听我的就是了。」

    「哦,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啊,我好想你哦。」

    「很快会回来的。」晓云笑着说。不过我总觉得笑得不是很自然。

    又扯了几句,晓云好像有事,就匆匆地把电话挂了,这是比较奇怪的。以前都是必须我说宝贝亲爱的爱死你了说个没完之后,她才会挂电话的。我想,陈凯这小子晓云一直不是很喜欢,我说错话了应该。不过,管他呢。

    日子如同往常,平静的过着,一天吃中饭的时候,接到了陈凯的电话:「兄弟……呼呼……」

    ()

    我说:「慢点慢点。狗追你呢!」

    「兄弟,你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啊。」

    「老有人跟踪我。」

    「哦?」

    「不说了,来了……」

    陈凯这个电话就莫名其妙的挂断了。我想了想我和谁有仇啊,扒拉了两口饭,拿起电话打过去,结果是打不出去,一拨就如同没有信号一样。我又打了几次,还是拨不出去。我给我公司总机打了一下,也是拨不出去,我骂道:「不是吧,什么烂手机。」

    我回到公司座位上,用座机给陈凯打电话,一拨完号码,马上就断掉,连续好几次都是这样。我骂道:「见了鬼了。」找同事借他们的手机打,也是拨不出去。打陈凯他家就 OK 了,我问阿姨:「陈凯回家了吗?」

    阿姨说:「没有回来过啊,胜利吧,你有空和这个野小子说说,有空回家看看。」

    「好的,阿姨,我见到他一定帮你教训他。」

    到了第三天晚上,我家有人急促地敲门,开门一看是陈凯他妹陈英,哭得像个泪人一样,见了我就喊:「我哥他要死了!车祸!」

    「什么!你怎么才来!」

    「打你电话打不通啦!」

    我心中一阵疼痛,说:「别说了,你哥现在在哪里?」

    「北三医院呢。」

    我拉着陈英就打车向北三医院飞奔。病房中已经一屋子人了,陈凯的女朋友,他爸妈,他舅舅叔叔等。我正要扑上去看他,旁边两警察把我拉住了,问:「你就是胜利?」

    「是啊是啊,让我过去先看看他。」

    「看看行,你和陈凯什么关系?」

    「哥们啊,从小到大啊!」

    陈凯他妈这时候过来,和警察哭着说:「别为难这孩子,他俩打小就认识。你们先让他来看看吧。」警察诺了一声,让开了。

    我过去一看,眼泪立即就直流,平时挺帅的陈凯,半边脸都快被撞没有了,整个脸血肉模糊,盖着的被子都几乎被血弄透了。我玩命地哭着,叫着陈凯的名字。

    只看到陈凯用剩下的一只眼睛看了我一眼,眼睛里似乎要说什么,又闪出一道害怕的眼神,身子抽动了两下,手似乎要抬起来,喉咙里咕噜咕噜响,看着我咕噜咕噜的,似乎要说的是一个怕字。

    陈凯死了,我被警察带去派出所,才了解了全部,陈凯中午的时候被发现在一个建筑工地旁的公路上,建筑工人报的警,经查明是被较大型的汽车猛烈地撞击和碾压过。

    陈凯身边的手机上有写着爸爸、家的电话,警察在送陈凯去医院的路上通知了陈凯的家人。在救护车上,陈凯挣扎着用手写下了胜利两个字。所以我才会被带到派出所,因为我是第一作案嫌疑犯。陈凯经过抢救,居然依靠顽强的生命力等到我的到来,要不然早就死了。

    经过多方证实,我的确没有作案嫌疑,我从派出所出来,一路上都是陈凯的那个眼神,以及咕噜咕噜好像想说话的样子。他是不是要告诉我什么?他要说什么,怕?他要说他怕死?不会,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自己怕。这个类似的音在我脑海里回旋着,突然一个字迸了出来,「跑」!

    「跑」,陈凯应该是让我逃跑的意思。我为什么要跑,我为什么要跑,我凭什么要跑?我在脑袋里面问了自己无数遍是不是让我「跑」,但是那眼神,那表情,不是要说跑字是要说什么呢?

    有生一来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慌,看着我最亲爱的朋友死去,我觉得我好像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一个巨大的死亡陷阱中。

    我是一个正常的人,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小学打过架,还输了,大学偷过一次香瓜,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接触的都是平常平凡的人。

    只有……只有那个司令!只有他,是我一生中接触过的唯一和我的生活格格不入的人。那么高高在上,有权力。

    司令!什么司令?哪里的司令?我只是一个项目主管,我没有权力和身份来问任何一个军人你们是什么部队的,唯一知道的,就是我的老板!

    我拿出我的手机,发疯了一样寻找我老板的电话,手机掉了两次,终于找到了,我按下拨出键,拨不出去。继续按,还是拨不出去。

    我拨打我同事的电话,通了,他接起来就问我:「胜利你没事吧,刚才我们好多人都接到了警察的电话,问你今天上午和中午的情况。」

    我说:「没事。大牛,你知道我上周做的那个项目军方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我虽然是管理合同的,但是我不知道那些军方的人到底是什么部队,没有合同。你没事吧?」

    我没有说话,挂了电话。我知道一件事情,除了老板以外,我们全公司的人可能都不知道这些军人到底是哪个军区的,我们只知道他们是军人,他们找我们做一个通信系统,很平常的一套内部信息处理系统,是处理通信信号文件的,他们的确完整地支付了所有费用。其他,我们都不知道。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我发现我生活在一个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世界,除了我自己的工资、朋友、媒体报道的事情和国家领导人,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身边陌生人的身份,不知道我的客户的身份,不知道在陈凯死亡的事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就这样傻了一样在几乎空无一人的夜晚的街道上走着,只有出租车偶尔放慢了速度看我是否要搭车,我感觉到我是一个被隔绝和孤立的人,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和我无关。

    直到手机又一次响起。

    是晓云。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亲爱的」三个字,我不知道为什么,无力按下接听的按钮,晓云?我脑袋里古怪的出现了一个怀疑她的想法,晓云杀了陈凯吗?这是个不能继续想下去的问题。

    「亲爱的,你怎么了?」晓云的声音非常的关切。

    刚才的一切怀疑烟消云散了,听到晓云的声音我感觉到又激动又难过。

    「晓云,陈凯死了。车祸,撞得不成人形。」

    「……大牛 9 点多的时候打电话给我,说你被警察抓走了,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晓云沉默了一下才接着说。

    「就是陈凯车祸的事情,陈凯写了胜利两个字。所以……」

    「乖乖,别难过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好低落,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

    「不会的。我只是很难过,我觉得我好像一个人生活在北京。」

    「宝贝,我会尽快来北京看你的。你要振作,忘了这一切,生活还要继续。」

    「我会的。晓云,你要知道,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很迷茫,很疑惑。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有我,宝贝,乖乖,振作点。」

    「嗯……从做了那个军方的项目后,我一直觉得生活有些问题,但是我不知道怎么了。」

    「振作,振作,宝贝。」

    「好的。我没事了,谢谢你给我打来电话,我好多了。」

    「你身体还好吧……」

    「还好的。」说完这句,我突然打了一个冷战!

    又是我的身体怎么样!我的身体怎么突然间变成了大家这么关注的东西?做体验,被军方问讯,长蓝色的斑,陈凯看了我的斑,晓云知道我这个斑,都和我的身体有关。

    「你早点回去吧。回家洗个澡,不要想太多了。」晓云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好。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挂了。」我就这样挂了电话。

    我又突然恨起自己来,为什么这些事情要怪在一个色斑的身上,难道是我疯了吗?就是因为大家的关心,我就要把这一切怪在我的身体上面,甚至是这个斑上面?不可能的,这一切都只是命运的巧合而已。只是我集中碰见了而已,而我自己把这一切挂钩在一起了。

    我突然笑了笑,甩了甩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有点发烧了。

    回到家里,我什么都没有想,倒在床上居然立即就睡着了。直到早上 10 点多我才睁开眼睛。

    冲了个澡,来到了公司,公司的一些人很好奇地看着我,想必是他们已经知道我昨天晚上被警察带走的事情,但是他们不会知道是因为陈凯的死。

    走过工位的时候看到了大牛,大牛马上站起来拉着我的胳膊问我没有事吧,我说没事,以后说。

    坐到我的工位,打开电脑,满屏幕都是我还没有来得及整理的那个军方项目的文件。我呆呆地看着,看了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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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11 点 30。猛地一起身,向老板的办公室走去。

    这个点老板一般都是在的,我敲了敲门,他叫我进来。老板看到是我立即摆出了一副非常关心的神情,说:「我接到警察的电话了。他们和我说起你的事,很遗憾,很同情啊。别太往心里去。」

    我嗯了一声,说:「吴总,我想问你个事情,就是我做的军方的项目,那些军方的人是谁啊?」

    吴总说:「应该是北京附近的野战军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自己找上来的。」

    「那是什么部队都不知道吗?」

    「对,他们不说自己到底是什么部队的,他们不说,我也不会问。只要钱付得爽快就可以了。」

    「吴总您一点都不知道吗?真的,吴总,我非常想知道。」

    「李胜利啊,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不是觉得你朋友的死,和那些军方有关?」

    「是……不过我只是想知道一下,绝对不是认为就是这样。」

    「这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只是一个巧合。你最近太紧张了,可能会瞎想一些东西。」

    「不是……」我突然间觉得老板说得很有道理,这只是一个巧合,一个巧合而已,世界上有太多的巧合。

    「好了好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打听一下,我想他们做的这些东西还没有至于保密到这个程度。」

    「谢谢吴总。」

    「你如果精神状态不好,我准你几天假。项目刚完不久,你也休息一下吧。」

    「好,那我先走了。」

    推开老板的房门,我竟觉得一阵轻松,可能我长期打工已经变成了一个服从者和执行者的原因吧,我觉得老板的话很有道理。这些可能都是我瞎想而已。

    生活就这样恢复了平静。一切可疑的问题都没有了,手机也好了,一切都好了,甚至像那个该死的色斑也消失了。我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傻乎乎的没有太大追求的李胜利。

    晓云也请假飞来陪我过了几天,让我的小屋子充满了浪漫。

    一切似乎就这么结束了。

    但是,三个月后的周末,我的平静再次被打破了。

    来的人是陈凯的妹妹,陈英。

    陈英进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给我一个东西。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块记忆卡,就是很多手机里面插着做存储的东西。

    我说:「这是啥?」

    陈英说:「我哥的东西,工地上的工人给的。」

    陈英把门关上,很小心似的和我说,我知道你肯定有能用这个东西的手机,你看看。

    我哦了一声,让陈英坐下,把自己的笔记本拿出来打开,用多功能的读卡器把这个卡插上。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还有陈凯很恶心的个人自拍。

    陈英看我一直在翻,催着我说:「有个声音文件,就那一个。」我用我电脑上的播放器打开了这个文件。

    这是一段让我听后脑袋乱响的录音。

    陈凯的声音在说,但是一直在喘着粗气:「妈的……妈的……靠……呼呼……胜利,你听着,老爷估计栽了……呼呼……那帮人不知道是什么人……好像是黑社会的……又不像……胜利,我看到晓云了,和他们在一起,绝对没有错,穿一样的蓝色制服……相信我,绝对是晓云……他们要抓我……我怕极了……不是警察……靠……我现在在一个我也不知道的鬼地方……工地……他们开车追着我……妈的妈的!我录下这段,希望你能听到。我听到汽车声音了,就这样了。」

    我呆了,陈英开始哭鼻子。我又听了一遍,绝对就是陈凯的声音,我用性命保证。

    我有点傻了似的合上电脑,很沉重很慢的挤出话来:「陈英,谁给你的。你听了?」

    陈英说:「工地上的人给我的,上个星期,我们去那里烧纸,好像是他们的工头给的。」

    「他们怎么有这个东西?」

    「拣的,在墙根边。因为上面有我哥的照片,裤子都是那条。所以,他们知道是我们的。」

    「还有谁知道?」

    「我妈我爸知道。但是他们没有听到。」

    「你怎么来的?」

    「骑自行车。胜利哥,晓云姐……不是吧。」

    我心里乱得应该比陈英更厉害。陈凯声音中晓云两个字,让我心中如同被巨大的锤子打了一样,难受到无以复加。

    「你先回去。路上小心点。卡留给我。」

    「胜利哥……」

    「你快回去吧!」我突然吼了起来。

    「那你保重。」陈英就这样挂着眼泪走了。

    黑了,我的眼前完全地黑了。陈凯绝对不会录这样的东西来吓唬我。这段录音应该是发生在陈凯被撞死前,他用他的手机录的,保存在记忆卡上。他很聪明的拔掉了卡,丢在那里,可能对他来说,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吧。

    人在绝望的时候,可能会想到用身边的一切来告诉后来的人发生的事情,陈凯是个聪明人,绝对是个聪明人。

    我又听了好几遍这个录音,越听心越沉入冰冷的水中,一身的冷汗。

    晓云,晓云在现场?她干什么!陈凯看错了吗?不会,陈凯不会看错,陈凯夸过晓云漂亮,在一万人中他余光瞟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认识晓云是在去年的十一,我到上海出差,和客户公司的人晚上在酒吧勾搭上的,她和她一个同事一起。客户公司的那个兄弟是个老手,晚上就和晓云的同事开房了。我实在没有这个胆子,只是和晓云留了电话。

    但是就这样发展起来了,认识晓云的时间不超过 1 年,而且聚少离多,基本上都是双方有出差的机会才能见面聚一下。晓云很好,我很喜欢,很少碰到这么懂事的女孩子。我心里有和她一直好下去的想法。

    但是晓云到底是什么身份,我是非常不清楚的。连她公司的名字我都叫不全,好像叫什么万事通国际商贸公司,这肯定不准确。我也只知道她做国际贸易的,经常飞来飞去地出差,但是到底负责什么具体的,我不是做贸易的,听她说过两嘴,但是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脑袋一片乱麻,坐在沙发上发呆,什么都不敢去想,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勇气给晓云打电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过来一看,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来电显示的姓名是「亲爱的」……

    晓云的来电。

    在响了很长时间,我才接听了这个电话。

    晓云甜腻腻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亲爱的,你接的好慢啊。」

    「啊……晓云,你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你在哪里。

    「广州啊。昨天就告诉你了啊,讨厌。」

    「你没有在北京吗?」

    「讨厌啦,我在广州。」

    「是吗,你什么时候来北京啊?」

    「说不好的,想我了啊。」

    「啊……是的……你有座机吗?我给你打过去。」

    「有啊。怎么了,用手机不是挺好的吗?」

    「告诉我座机吧,我给你打过去。」

    「你好奇怪啊,你怎么了?」

    「没啥啊。」

    「你有点反常呢。」

    「……」我沉默了。

    「喂……喂……你在吗?」

    「在……晓云,我问你,你别生气,陈凯死的那天,你在哪里?」

    「陈凯死的那天?哪天?」

    「陈凯死的那天!你是不是在北京!」我突然把嗓门提高了八度,我并不是一个忍得住的人。

    「我不在北京啊,我后来才来的北京啊!你怎么了?」

    「你不在北京,怎么有人看到你了!」

    「谁看到我了!」晓云好像生气了。

    「谁看到你了,你说谁看到你了!陈凯!」陈凯两个字一说出来,我突然背心一阵发冷。我突然非常后悔我说出陈凯这两个字。

    「陈凯?他看到我了?亲爱的,你没有事吧。」

    「我……我……」

    我一阵慌乱,把电话挂了。

    一分钟后,晓云的电话又来。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觉得晓云就像在门外站着给我拨过来这个电话。

    我在发抖,不知道为什么拼命地发抖。

    我没有接。我挂了电话,并关机了。

    一个晚上,我都坐着,发着抖,盯着门口。

    第二天,我没有上班,我去找了陈英。

    陈英失踪了,她的电话关机了。他们公司的人说她今天没有来上班,我问了陈凯的家里,说陈英早上出去了,没有在家。

    陈凯的那个卡在我的钱包里,如同一颗定时炸弹挂在我身上。

    我在街上胡乱地

    ()

    逛了一天,又开始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人越少的地方感觉越强烈。

    我一遍一遍地坐着地铁,到了 10 点人有点少,我又打车到三里屯酒吧,一直到酒吧要关门。

    是的,是有人跟踪我。从我从酒吧出来的一霎那,我发现有两道目光收了回去,但是我不能确定在哪里。

    我被人盯上了……这么快……

    跑,陈凯告诉我的。我往哪里跑?回老家?回我父母的身边,我一想到陈凯的眼神,我没有这个勇气。

    在三里屯的街边,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李胜利!」

    说老实话,我几乎跳了起来。这个时候有人叫我的名字,简直如同招魂一样。

    我回过头,看见的是一张很熟悉的脸,我的老板,吴老板。

    吴老板正快步走上来,笑眯眯地喊着:「李胜利你怎么在这里,今天公司没有看见你的人。」

    「不好意思,吴总,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我正想问你怎么在这里呢。今天怎么了,手机都关机?」

    看到吴老板,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居然一阵轻松。

    「今天,身体很不舒服。家里也出了点事情。」

    「哦!怎么搞的身体不舒服,没事吧,昨天看你还挺好的。」

    「没事……我……」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吴老板的右耳中有一些光芒闪过,我肯定不是蓝牙耳机,因为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因为旁边有一辆过路的车闪了大灯的原因吧,这个反射显得特别的明显。

    「明天能来公司吧。这么晚了,还在路上晃。你小子也行啊。」

    吴老板似乎看到我的眼神有异样,很奇怪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很快又放下了。

    「明天能来。」我这样说着,但是眼神跟着他的手,集中到吴老板的脸上。

    「哦,那就好,我先走了。要不要我送你?」吴老板在说这个话的时候,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刚说完,就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吴老板绝对没有频繁的这样摸自己脸的习惯,对于处于敏感期的我,更是值得我注意。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哦,好,那明天见吧。你小心点。」吴老板转身就走了。

    不能这样,我必须面对一些东西,否则我肯定会疯的。我掏出了手机,打开了。

    很快,短信到了,一共有五条,两条是讨厌的广告,一条是大牛发的,让我看到后速回电话,公司有项目的军队的人找我;一条是晓云发的,问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电话关机了,陈凯到底怎么回事啊,她弄糊涂了,让我速回电话;还有一条是陈英发的,说给我打电话关机了,她今天心情特别不好,去陈凯墓地去了,有空希望我过来,给她打电话。

    我看完这些短信,手机响了,是晓云。

    我想也没有想就接了电话,晓云急迫地说:「你到底怎么了,你知道我今天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说着好像有点哭了。

    我最怕女人哭了,一下子乱了方寸,抱着电话小声地说:「别哭,别哭,宝贝。是我不对。」

    「那你昨天晚上到底说些什么话嘛,莫名其妙的。」

    「因为……」我很想把陈凯说看到晓云的事情告诉她,但是我忍住了,「因为……唉……怎么跟你说,你当我是放屁好吗?」

    「你就是在放屁,吓得我昨晚上没睡着。还关机。」晓云说着已经在使劲地哭了。

    「别哭,别哭,我道歉,是我昨天见了陈英……啊……」我觉得我好像又说错了。

    「陈英?」

    「不是,我没有见她,她……」

    「陈英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我……」

    「你不是说没有见吗?什么叫她没说什么?」

    「我……」

    「我知道陈英不喜欢我,她肯定说什么了。要不你不会这样!」

    「晓云,她真的没有说什么!」

    「李胜利,你混蛋!」

    电话挂了。我呆呆地垂下手。再打过去,她关机了。

    我混蛋,我好像真的是个混蛋。但是陈凯的录音,不可能是他眼睛花了吧。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也有很多,陈凯在那种情况下,看错了也是有可能的。我为什么首先就立即怀疑晓云,立即觉得她参与了陈凯车祸的事情。而不是先想到这些呢?

    我是一个平凡的人,我为什么要想象我接触到了一些电影情节似的东西。

    就这样在矛盾和自责中,回到了家。

    家里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我开始觉得这似乎是场梦。于是立即去洗了个澡。总算平复了心情,开始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凯的录音的确对我冲击很大,但是他当时的精神状态很可能也有问题,陈凯本身就有点想象力过剩,那种情况下,他也许在胡想,就像我今天在胡想一样。

    还有,陈凯的死真的和我有关吗?他的死,唯一和我有关的,应该只是那个斑。

    斑?我猛地一抽动。冲到浴室把镜子拿出来,又开始找我的那个斑。的确那个斑消失了。

    我用手指使劲地按着背,也没有发现以前的硬块,但是我又仔细的按了一遍,终于在脊柱旁边按到了点东西。

    是一个左右对称的东西,不大,长条形,横跨在脊柱两边,有香烟那么粗,很柔韧,不仔细按绝对按不出来。

    我尝试着用手指把这个东西左右捏在一起,终于如愿以偿,就是一个香烟那么粗细和长度的东西,中间似乎粘在我的脊柱上。我再一使劲,一阵剧疼!

    特别的疼,是那种拉动神经的疼痛,直接反映到我的脑子里面。

    我心想,不会是长在脊柱里面了吧。那可有点糟糕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肌肉纤维吗?怎么这么疼。

    妈的,我骂了声,怎么有这个东西。

    和这个怪东西折腾了好久,我被电话打断了。

    是陈英。

    陈英说在我家楼下,说她不想回家,能不能上来找我。我看看表快三点了,她这么晚还不回家干什么。我说行,你上来吧。

    陈英一进门满身都是酒气,她应该喝了不少的酒。

    我把她弄在沙发上躺着,给她倒了杯果汁。

    我坐在她身边,问她怎么样了。

    陈英哼哼唧唧的,好像想说什么。

    我说:「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家里会担心你的。」

    陈英就哭了,突然就把我抱住,力气之大,将我死死地压在沙发靠背上。

    陈英哭着歇斯底里的说:「胜利哥,我哥死了!」

    「是啊,别提了。」

    「胜利哥,你知道吗?我哥死了,我只有你了!」

    「不要紧,英子,你起来。」

    「不要,我就要抱着你。胜利哥,你尽管一直把我当妹妹,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哥死了,我再也听不到你的事情,我很难过。你不要不理我。」

    「英子,你……先起来。」

    「不起来,胜利哥,你抱抱我嘛!」

    「你喝多了!」我一挣扎,坐了起来。

    「胜利哥!」陈英又要往我身上扑。

    我立即站了起来。

    「英子,你喝多了。真的。」

    「我没有喝多,我 25 岁了,我也不小了,我什么都明白!」

    「但是……我有晓云啊!」

    「晓云她是个坏人!你没有听到我哥的录音吗?我哥死了,是她害死的,她也会害死你的!」

    「别胡说!晓云不是这样的人!」

    「就要说!晓云从我见到她开始就觉得她怪怪的,这是女人的直觉,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英子你再胡说我生气了!」

    「你生气吧你生气吧!你也不要我了!」

    英子站起来,冲门口奔去。

    我拦不住,英子就这样跑了。我气喘吁吁地靠着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追她。

    第二天,我去上了班。一切似乎都很正常,熟悉和不熟悉的同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大牛说,跟我们合作的军方的人来了,坐了一会知道我不在,就走了,什么也没有说。

    中午的时候,吴老板过来了,看到我笑了一下,也什么都没有说。

    下午接到陈英她爸妈家的电话,问我知不知道陈英去哪里了。我没敢说昨天晚上那一段,就说好像她和朋友玩去了。陈英爸妈说没有她消息了,晚上没有回家,今天电话好像也关机了。

    我说应该没事吧。

    晚上下班,看到有消防车呼啸着往陈英他们家那个方向赶过去。我心里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恐慌,陈英家离我租的房子很近,1 公里多点。

    ()

    我就先往陈英家走过去,想着好久没去他们家了,多少去问个好。

    还没有到小区就看到浓烟,我跑过去,小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有人家里着火了。我一看,熟悉的楼,熟悉的楼道和楼层。

    那个冒着熊熊的黑烟的屋子,就是陈英家!消防员正在向屋子里面喷水。

    我真的完全傻了,就发着呆看着,好像我在看一部电影一样。很久很久,直到火灭了,我才清醒过来。我想冲上楼,被拦住了。到处打听,才知道好像是陈英家的燃气爆炸,已经不可能有人活着了。

    都死了,陈英也死了?打陈英的手机,是关机。

    我的心灵又一次被撕裂了。如同梦游一样回到家,接到另一个电话,是警察。警察问我认不认识陈英,我说我认识,警察说昨天晚上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我说是,警察又问你们什么关系,我说我是他哥的朋友,警察问你知道他们家的电话吗?我就傻傻地笑着,说:「他们家爆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着,来到了警察局,陈英死了,从天桥上跳下来,让车撞死的。整个人四分五裂,没有全尸,我当场就吐了。

    更倒霉的是,我精神分裂一般走出警察局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又是警察,他们问我认不认识朱晓云,我说认识,他们说朱晓云失踪了,他们公司报了警,说广州那边找不到她,酒店也没有人,也联系不上她,行李一切都在,就是人不见了。因为她手上有重要的商务信息,所以打扰我,问我是否知道她在哪里?

    我说:「她死了吗?」

    那边警察在那怒吼一声:「你再说一遍!」

    我说:「她死了吗?」就挂了电话。

    刚才那个电话又响起来,我挂了,就这样通了挂,通了挂。直到对方不打过来了。

    「晓云!」我吼了起来……

    天黑得可怕……

    晓云失踪了?我能想到的又是陈凯的录音。但是这次我觉得晓云似乎是无辜的,因为这个局面的出现,晓云应该也是一个受害者。到底是谁在监视着我?为什么只要出现与陈凯的死有关的事情,我身边的人都消失了,在别人看来,这一切似乎都和我无关,任谁都不会相信这一切与我有关。可是无论我想怎么做,想探究原因,外界的力量立即就有所反应,难道我的一切行为都被监控了吗?怎么监控的?

    我突然跑了起来,跑回家,因为我觉得我的背上背了一个定时炸弹,那个斑就是那个炸弹!没有人能帮我,我不能再和任何人说起这个斑,我只有靠自己。

    回到家里,家里冷得可怕。简直有点陌生。

    我将上衣脱了个精光,用镜子找到了我那个斑,像香烟一样的硬块。这个硬块像一条毒蛇一样横在我的脊柱上。

    我也许真的发疯了,我的大脑嗡嗡的乱响,一切都不顾了。我从厨房里面把刀子翻出来,点燃煤气,把刀尖烤红。站在客厅中央,用手捻着那个「香烟」。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剧痛,我无法形容这到底是多么的疼,以至于我惨叫了一声,明显的感觉到,那个「香烟」扭动了起来,牵扯着我的心脏、腹部、肺部和大脑,随着这个「香烟」的扭动而扯动着。

    我啊了一声,拔出了刀子,丢在地上,几乎昏眩过去。

    这种痛楚持续了大概一分钟,我摸了摸我的后背,除了血以外还有青色的液体,那条「香烟」却消失了,消失在我的身体里了。

    到哪儿去了,靠,这个鬼东西,活的吗?我开始在屋里手舞足蹈的到处捏着,弄得满身都是鲜血。

    我家的门被踹开了,两个警察和两个便衣冲了进来。看到我站在屋子中间,赤裸上身,并且满身都是血迹。他们也应该是吓了一大跳,他们吼着:「李胜利,你干什么?站住!停下!」我也冲他们吼着:「你们是谁,滚出去!」

    在僵持了不到 30 秒,我被制服了。

    我被四个彪形大汉牢牢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我挣扎着,可是我发现,这四个成年的男人,我根本就对付不了。我哭了,嚷嚷着放开我,我觉得我只是一只可怜的小蚂蚁,巨人们只要伸出手指,就能把我捏个粉碎……

    以后的两天,我是在看守所里面度过的,我也不知道多少人问了我多少个问题,也不知道是谁问了我。只记得口气都是一样:「李胜利,我问你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们会调查清楚。」

    我记得我看见了我公司的吴老板,大牛,几个同事从我面前走过,有穿白大褂的用手电筒照过我的眼睛,躺在一张又冷又硬的床上。我一直在想,可能,我疯了;可能,这都是梦而已。

    调查结果出来了,我和陈英自杀、陈英家爆炸、朱晓云失踪、陈凯车祸没有任何的关系,因为我都不可能作案。我有足够的证明人证明我不可能作案。警察告诉我,这些人都是纯属意外和事故,没有任何人参与。

    我心里笑着:「狗屁警察,他们也只是和我一样的蚂蚁而已。」警察交给我一袋东西,是我的钱包钥匙手机等。就这样,我从看守所里面回到了家中。

    地板的血迹还在,这个家里所有的地方都很明显被人粗暴地翻动过,这应该都是警察的所为。

    我的手机没电了,充电的时候看见我的短信和所有的通话记录都被清空了。我打开我的钱包,钱一分没有少,唯一少的东西就是陈凯的那张记忆卡。最后的线索也断了。

    我独自一个人坐在这个空洞的房间里,哭了。

    往后的日子里面,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些记忆,生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接了不少的电话,包括我爸爸妈妈的,他们的关心让我很感动,不过我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晓云仍然是失踪状态,也接过几个警察来调查晓云的一些情况的电话,我说不出什么来。

    向公司请了几天的假,吴老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过其他几个同事,接电话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哆嗦,我的事情估计他们也知道了。一旦被大家怀疑精神有问题,大家都会避而远之。算了,也可以理解。

    「香烟」再也找不到了,这个东西似乎永远地消失了。如果不想这个东西,我并不觉得我的生活中有任何问题。

    一个月过去了,我的工作也恢复了正常,开始接手做一些项目,毕竟我在公司是非常有资格的一个项目主管,大事少了我还有些吃力。军方的人来过一次,很正常,是关于一些系统维护和升级的事情,这都是我们必须的服务。我面对那些军人的时候,也很平静,丝毫不去想那些回忆。

    晓云被正式列为失踪人口,她不见了,我反而心中有种踏实的感觉。我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人……也许是我很懦弱吧。

    在我尽力想恢复我正常生活的时候,我的脑袋却闹了问题。我开始有做噩梦的毛病,经常会浑身大汗的惊醒,但是并不能清楚地记得到底做过什么梦,只知道很恐怖。可能是噩梦的原因,我每次醒来都会莫名其妙的头疼,有时候好像触电一样大脑内电闪雷鸣的,而且眼睛中金星乱冒。

    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可能我前段时间受过一些刺激,对大脑有损伤,给我开了些叫不上名字的药,并嘱咐我尽量多参加社交活动,增加体育锻炼,尽量想些开心点的事情。

    我都照做了,而且我发现我特别喜欢跑步,身体里的能量能够发泄出来,而且越跑越长,最开始只是绕小区跑两三圈,很快就必须扩大范围,并尽量跑快一点,要不总觉得不舒服。每次锻炼下来,身体也觉得特别的畅快,哪天不跑步反倒肌肉涨得难受。

    经常性的跑步,让我每天上班的精神都很好,干起来不知疲倦,公司同事有点疏远我,我也乐得清闲,自娱自乐,专心工作。但我最害怕的还是睡觉,因为会做噩梦,而且现在逐渐能够记住到底做了什么梦,那些梦很荒诞,不是被关在小屋子里面就是自己快速地膨胀以至于爆炸,要不就是有人追我。

    时间就这样过得飞快,我身边平静地没法再平静,直到有一次做了一个梦以后,麻烦又来了……

    我上班以后的一个新项目完成了,而且很成功,大家开庆功会的时候,我拿到了最大的一个红包。劫后初生,加上高兴,我喝了很多,这几年估计都没有喝这么多。

    晚上回家洗

    ()

    了个澡,吃了两片药,就睡了,中间起来吐了一次,然后就睡着了。

    早晨的阳光照醒了我,我一看时间,不早了,赶快起身洗漱,去了公司。今天交通特别的顺利,没有多久就到了公司。

    坐上办公位,打开电脑,看时间还早,就去网上看了看新闻,居然没有更新,新浪他们太懒了吧。估计这个公司做不下去了,新闻都不更新了。

    大牛跑过来和我胡扯了两句。一会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乐了:「陈英啊,你怎么在我们公司啊。」

    陈英笑眯眯地说:「大忙人,我都上了两天的班了。是你自己不知道,我还要和你打招呼。」

    我哈哈地笑:「怪我怪我,这两天项目收尾。」

    陈英说:「真讨厌,就知道你这么说。晚上请我们吃饭啊。」

    「还有谁啊?」

    「我和我哥啊。」

    「行啊!」

    「我哥来了,他可听见了。」

    陈凯还是那个鬼样子,吊儿郎当的。

    「胜利,你小子,老是不来看我!」

    「我靠,今天怎么了,你怎么也在这里?」

    「爷现在是你们公司新的项目总监,怎么不在这里。」

    「什么,你?还是我上司?」

    「不服气啊,哈哈。」陈凯狠狠地打了我一拳。「待会找你聊。」

    「我也先回去了。」陈英也笑着走了。

    「好,好。」今天我觉得怎么这么开心。我想着,还应该去找一下吴老板。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进来!

    我一纳闷,门已经推开了。「晓云,你怎么在这里?」

    晓云敲敲桌子:「呵呵,你说呢?」

    我靠近晓云:「你还不告诉我啊,小心我挠你哦。」

    「别,别。」

    门又推开了,吴老板进来了。他哈哈大笑:「你们两个,一见面就要亲热啊。胜利啊,朱晓云是我新的副总,这个办公室给她了。」

    「吴总,今天怎么我看到我好多熟人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看,司令也来了。」

    说着,那个司令进来了。但是他没有穿军服,穿的是一身蓝色的制服。

    「我来看看你啊。李胜利。」

    「谢谢首长,谢谢首长!」

    「你那个项目做得很好,我这次来打算再让你们接一个项目。」

    「好的,好的,首长请吩咐。」

    「这次的项目是爆破任务。」

    「爆破?」

    「对,你看,那边正做着呢。」手一指窗外。

    我转头一看,窗外,熊熊大火正在燃烧,整个城市都在一片血红色中。

    「这……」我并没有觉得奇怪。「我是做通信工程的,不会这个啊。」

    「很容易,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司令拿出了一个东西,摊在了他的手掌上……

    司令的手中拿着一个蓝色的斑。有巴掌那么大,而且在蠕动着。一会,就变成了我自己的头。

    那个头对着我说:「你认识我吗?」

    啊的一声,我惊醒了,满身的大汗!这是个梦!这是个梦,但却是如此真实的一个梦,连里面所有的时间都是如此正常的流逝着,让我觉得这就是刚才发生的事情。

    真实的让人可拍,是那种已经超脱出梦的真实,而且记忆如此的清晰,连梦中的感觉都存在着,梦中陈凯打了我一下,有点疼,现在胳膊的那个地方还是有点疼。

    我捂着脸,沉重的喘着气。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了。

    看了看表,4 点半了,也就是从我睡着才过去了两个小时而已,但是在梦中发生的事情应该有 5 个小时以上。

    我起来洗了把脸,凉水让我更加清醒了。现在我还在梦中吗?是不是我所有的记忆都是一场刚才那样的梦?陈凯是不是晚上又屁颠屁颠的来找我吃饭,晓云会继续每天和我电话撒娇。

    我无法在家坐着,我穿好衣服,穿上运动鞋,下楼跑步。天已经有点蒙蒙亮了,我向着陈凯他爸妈家跑去。看到的是被大火烧过的痕迹,破损的窗户用尼龙布包着,透出一股恐怖的黑。

    我突发奇想跑上了楼,陈凯父母家的房门用一个简易的搭了尼龙布铁栅栏遮挡着,我轻轻一推,铁栅栏就吱的一声开了。里面黑黑的,因为没有光投进去,加上被大火焚烧过,房屋黑糊糊的。

    我侧身挤了进去,整个房间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应该是被打扫过,只有一些废纸丢在地上。房间空空的,黑黑的。

    房间并不大,稍微迈上几步,所有房间的情况都一览无余。

    我正打算退出去,铁门哗啦啦的响了。

    「干什么的?」门口一个老人的声音。

    「没干什么。」我立即挤到门边,钻了出去。

    一个早起的老人正警惕的注意着我,脸熟。

    「王叔吧。我是胜利。」

    王叔打量了我一下,楼道黑,他半天才回答:「胜利啊?你怎么来了?」

    「我早上跑步,过来看看。」

    「唉,快走吧。这房子不是个吉利的地方。」

    我和王叔走到楼下,王叔和我说:「胜利,你以后不要进这个房子了。这个房子邪门得很。」

    「怎么?」

    「着火后,经常有些奇怪的人过来看。」

    「什么样的人啊?」

    「可能是警察,但那表情不像,都是一张冷脸,没有表情,警察再怎么样,见了我们还要打个招呼。他们可好,根本就不搭理你。」

    「啊,不是警察吗?」

    「穿一身蓝色制服。没见过那样的制服。」

    「哦,王叔,我知道了。先走了。」

    「唉,胜利……小心点啊……」王叔还不忘和我打个招呼。

    一听到这个蓝色制服,我就觉得可怕,我还是少和王叔聊,因为只要和我的这个事情有关的人,都遭遇不幸了。

    我使劲地往家跑去,身体里好像有一股使不完的劲。以至于快得我都觉得有点吃惊了,我能跑这么快吗?有些晨跑的人都好奇地看着我,被我迅速地丢远了。

    来来回回跑了好几圈,我终于觉得有些累了,换上正装就上班去了。交通堵塞和平时一样严重。整整一天上班都在看来看去,总怕陈凯又在背后拍我一下。

    以后,类似的超级真实的梦开始越来越多,后来到了一天一次的局面。不过,也不是所有的梦都很恐怖,有的梦就是我在超市买东西,看了这个看那个,付钱的时候发现身上没钱就醒了,很平常的日常生活。但是每个梦都和真的一样,所有的感觉都好像我完全清醒着,并真的去做了这件事情,甚至包括触觉、听觉、味觉。因为太真实了,以至于有时候我在醒着的时候,仍然怀疑自己在梦中,这种感觉让我的正常生活有了非常多的麻烦,比如我会到处找我在梦中买的一张 CD,甚至在梦中和别人吵了架,现实生活中去跟别人道歉。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我没敢去看医生,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过我做梦的事情,只是觉得我似乎人格分裂了,好像存在着两个我一样。

    后来一个梦,让我觉得我的人格似乎又分裂了,我开始梦见我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也有一些不认识的人,但是在梦中我都认识他们,甚至能叫出他们的名字。先开始应该是一个叫王健民的人,好像是个陕西的农民,梦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和老婆以及老婆的妹妹吵架。后来又梦见我是一个说上海话的女人,在酒吧和男人调情。

    于是,我变成了一个不是我的人,因为太过真实了,有时候我会迷惑自己在哪里,甚至到底做过什么事,到底认识什么人。经常检查自己的钱包里面是否多出了几千元。

    所幸的是,这种梦只发生在我晚上睡着的时候,如果做了这种梦,我会记录下来,发生了什么什么,出现了什么人物,这些人我不认识,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

    有一天,我做了这样一个梦。这个梦和我后面的经历有关系。

    我梦见我被关在一个很小的房间里面,穿着白色的束缚衣,嘴巴里戴着一个套子,让我牙齿不能合在一起,也不能说话。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给我打了一针,使我昏睡了过去。但是奇怪的是,我尽管知道我昏睡了过去,但是听觉是好的,看不见是因为我梦见的这个人眼睛合上了,这是种古怪的感觉,知道自己昏睡了,但是这是在我的梦中,所以我不可能再次昏睡过去。就是我在我的梦中醒着,但是梦中代替我的那个人睡了。

    这是一段古怪的对话,一个人

    ()

    说:「13 段 A 的药准备好了吗?」我暂且叫这个医生是 A 医生,另一个说话的我叫他 B 医生。

    B 医生说:「好了。」

    A 医生说:「波动怎么样?」

    B 医生说:「正常,已经进入抑制段。停止『脚力敏』了。」(我是直接音译,我也不知道脚力敏是什么。)

    A 医生说:「好的,给我『利奇斯瑞』。」

    一会 A 医生说:「奇怪,波动尽管停止了,体超波怎么有连续反应。」

    B 医生说:「第 5 段 U 组有一些形式跳跃。」

    A 医生说:「不是做了体封闭了吗?」

    B 医生说:「1、2、3、4 基础段全部封闭了。5 段不可能……」

    A 医生说:「你让开。」

    A 医生突然喊了一声:「5 段 C\D\G\I 全部有外部低联,有外发波在低联区。」

    B 医生说:「这是……」

    A 医生说:「叫维克斯基过来。这是有外部非正常原体和它联系!明白不!」

    一会,一个老外过来了,老外和 A、B 医生唧唧咕咕说英语,我英文很差劲的,只知道他们在争论什么。

    A 医生说:「把西图尔敏注射到第五段 X。妈的,这个原体在和外部其他原体通信。是偶发性通信!还不清楚它们通信的内容是什么。」

    B 医生又开始和老外嚷嚷外语。

    那老外俩句我听懂了:「Fuck!Stop it!」

    A 医生又冲 B 医生嚷嚷着:「让高声均,高声民,高声强,把瓦格列拖过来!快!」

    B 医生说:「要作废这个原体吗?」

    A 医生低低的吼着:「是!作废!」

    B 医生说:「可是,指令说……」

    A 医生说:「一切由我承担!这是盲点上的情况!我会亲自和主脑解释!」

    在一阵乱哄哄的金属碰击声中。

    A 医生的吼声依然很清晰:「打 88A 报告到 GGF,情况 OTT!……」

    B 医生在旁边叫着:「3、2、1……」

    我醒了,我可以感觉到我梦中的我的生命在瞬间被消灭掉了,是的,是死了。那感觉异常的清楚,是死去的感觉。

    我喘着粗气,哆哆嗦嗦的打开灯,立即把这个梦记在本子上。

    再也没有睡着。

    这个梦让我非常得不安,我宁肯相信这是一个虚构的梦,就像第一个梦有关于陈英和陈凯的。这个梦里面说了一大堆我根本不太懂的话,勉勉强强才能将这个梦的大概说出来。不过我知道,如果这个梦是真的,那个和梦中的人进行了通信的很可能就是我。

    梦是如此的真实,那种体验死亡的感觉,让我更加对死充满了恐惧。在过后的几天,我如同受惊的耗子一样,对别人多看我几眼都觉得异常的警惕。

    老实说,这两个月下来,我梦见的人很多,而且每个人的性格、所见所闻都记忆得很清楚,我不知道这是否会增加人的阅历,我觉得我考虑问题似乎比以前更清晰一点,而且有时候冷静地让我自己都觉得我已经不是我了。

    我喜欢上网,在办公室没有事情就去看新浪等门户网站的新闻,特别是社会新闻,只有这些互联网站才会刊登各地异常血腥的新闻故事。

    就在这个梦之后的第三天,我看到新浪的一条社会新闻,陕西农民王健民在杀妻杀小姨子后自杀,王健民,如果我没有记错,我梦见过他和他老婆、老婆的妹妹吵架,并动手打了他老婆。这个新闻描写的如此详细,让我第一感觉这个王健民就是我梦见过的人。第四天又看到一条新闻,上海一女子裸死街头,百人围观。甚至很恶心的刊登了这个女子的裸死图片,这个女子手腕上戴着一个巨大的藏族样式的手镯,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也梦见过这个女子,因为这个手镯我有非常深刻的记忆。在另外的一些网站上搜索,最近的死人的新闻突然增多。

    我有强烈的预感,A 医生他们的「报废」计划已经展开了,我是否也是报废中的一人?想到死我总是很害怕,但是这次怕死却多了一丝强烈的求生欲望,我应该活着,我绝对不能死!

    有一天晚上做了另一个噩梦,我梦见我趴在地上,有一个人向我身体里注射着什么,然后我觉得我被一种力量驱赶了出来,并最终从身体里被吸入到一个冰冷的瓶子里,立即无法动弹,我听见一种嘶嘶的细小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怜,很弱小。然后我就醒了。

    我无法说清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特别的悲伤,一种离别、无助的悲伤。

    随后的第二天晚上,我正在家里上网看新闻,又听见有人正在用钥匙打开家门。我竖起耳朵听了听,的确是我家的房门。

    我站起来,向门口走去,这时候一个人已经钻了进来。

    「晓云!你!」我并不是高兴,而是害怕得全身哆嗦起来。

    晓云一脸疲惫的看着我:「别大惊小怪的,你以为你看到鬼了吗?」

    「不是,我……」

    「我告诉你啊,我是人不是鬼!」

    晓云很熟悉的把手提箱摔在旁边的鞋柜旁,也没有搭理我,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拍了拍沙发。

    「别愣在那里,你过来坐下。」

    我慢慢地并仔细打量着晓云,就是晓云,神态面孔等都是她,连声音也是她。

    「过来坐啊。」晓云对我嚷着。

    「哦。」我很小心地坐在她的身边。

    「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没有没有。我……」

    晓云突然一把把我抱住:「你知道我去了哪里吗?」然后趴在我肩膀上哭了。

    我最怕女人哭,而且又是我爱的女人。

    晓云讲述了她失踪这段时间的经历,她去了西藏,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感悟了很多。昨天她到了北京,但是没有来找我,在北京找了个酒店住下来,今天才来。

    我相信了。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她,看着这个楚楚可怜的尤物,我还能说她什么呢。

    晚上同眠的时候,我想「碰」她,被她很生硬的拒绝了,她说她心情很糟糕,改天再说。

    我有点睡不着,但不知道怎么着,迷迷糊糊的,这个时候我的梦似乎又开始了。

    我梦见晓云从她的行李箱里面拿出一个茶杯一样大小的金属容器,同时还有一个密封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注射器一样的东西。把我拖到了地上,并把我翻了过来。

    我并没有觉得什么不适,只是觉得一切都是迷迷糊糊的,没有什么抵抗意识。

    我感觉到晓云在捏我的后背,捏着捏着就很惊讶的咦了一声。随后站起来,离开了我,然后好像在客厅里面说话,听不太清楚。然后又回来,把我拖到床上,我 150 斤重,晓云拖动我并不是很吃力的感觉。

    我还是迷迷糊糊的,整个晚上都这样,晓云一个晚上都在客厅咕噜咕噜的说话。慢慢的,我这种迷糊的感觉没有了,真的好像睡着了。直到我「醒」过来。

    晓云在卫生间洗漱,我悄悄地站起来,光着脚向卫生间走去,趴在门边,说:「晓云。」

    晓云咣当一下,把自己手里的梳子掉在了地上,像触电一样跳转过身对着我。我笑了笑:「晓云,起这么早?」我尽管记得我晚上的梦,但是我很平静,出奇得平静。

    「哦,哦,是……你,你怎么起来了。」

    「到时间了我自然起来了。」我走上去一步,把晓云一把搂住。

    晓云尽管有点挣扎,但是可以感觉到她在颤抖,而且很快身体就软了下来。她也应该感觉到了我有个东西顶着她的下身。

    「不要。」晓云侧着脸说。

    「晓云,这不像你啊。你怎么了?」我还是笑嘻嘻地说。

    「不是,我身体不舒服。」晓云支吾着。

    「试一下。」我说着就已经亲吻到了晓云的脖子。

    「不……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难道你不是晓云吗?」我并没有停,但是我觉得我这样说她不会再反抗。

    「嗯……」

    和晓云的这次感觉非常的不同,尽管我和晓云这样的次数并不是很多,但是我明显的觉得,晓云不同了。

    我没有戴安全套,我以前都戴那个东西。而且,我觉得我有用不完的力气,可能是今天早上没有跑步的原因。我闭上眼睛,觉得我并不是和晓云在一起,是和另一个女人,这越发让我兴

    ()

    奋。这是很精彩和值得回忆的一次。

    晓云喘着气,完成任务一样开始和我说话。我突然觉得她的智商很低,她想问什么以及下句想说什么我很容易就猜得到。

    晓云问:「你还记得以前你那个斑吗?和我说过的。」

    「呵呵,斑?什么斑?」

    「就是在你背上的。」

    「没有啊。你记错了吗?亲爱的,我没有长过斑。」

    「蓝色的斑啊。你忘了?」

    「哦?好像……」

    「记得了?」

    「好像你说你以前腿上长了一个。」

    「呜,不是的。我是说你背上的。」

    就这样,我让她根本没有问到我任何的信息。最后她哭鼻子,说我欺负她,我才安慰她:「好像以前是有一个,但是好了啊。没有了。」

    她说:「怎么好了呢。」

    我说:「就是那么好了啊,这些东西我都不在意的。」

    「那,你身体上其他地方有什么不舒服吗?」

    「哦,我下面不舒服。」

    「下面?你……」晓云又要哭了。

    「好了好了,我上班了,你在家待着,我们晚上出去吃法国菜。」

    「你,你早点回来。」

    一路上,我都在得意地笑。

    公司里,吴老板的脸色似乎并不太好,他叫我到他办公室,问我最近的工作情况。都是些废话,最后才说:「有空我去你家做做客。」

    「欢迎欢迎!」然后我笑眯眯地出去了。

    晚上回到家,看到晓云乖乖的像个小兔子一样老老实实的在沙发上坐着,看到我居然一阵脸红。我把包放下就过去亲她,她推推攘攘的说:「等一下。我去个卫生间。」

    过了一会出来,我就闻到她身上有一股甜腻腻的味道,一闻就有点像昨天晚上做梦那样有些迷糊。

    晓云往我身边一坐,这味道更浓烈了。

    我还是拼命想搂着晓云亲吻,晓云推搡了两下,我就开始没劲了,晃晃悠悠地往沙发后面一靠,睡着了。

    还是那样,我并没有睡着,只是迷迷糊糊的, 不能动弹了。

    听见晓云开始在客厅里面嘀嘀咕咕地说话。

    我这次迷糊的感觉持续的时间不久就消失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 居然清醒了。但是我的身体应该还是处在睡眠状态,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只能轻微地动。

    但是我并没有使劲起来, 还是假装睡着了。

    晓云就很焦急地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

    直到响起敲门声, 晓云快步跑过去把门打开。

    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真是麻烦。李胜利睡着了?」

    「是的,这次的浓度很高。」

    「嗯,我看看。」

    这个人就是我公司的吴老板。

    吴老板走近我, 翻开我的眼皮, 我吓了一跳,因为我能清楚地看到他。这家伙一脸的严肃。然后合上我的眼皮, 说:「嗯, 无意识状态。」他应该又掏出了个什么东西, 冰凉的, 在我身上扎了一下,说:「身体也无反应。来, 帮我把他拖到地上。」

    他们两个就把我弄起来,丢在地上。然后我的上衣被脱去,裤子也被脱掉,正要脱我的短裤, 听见晓云哭了。吴老板骂道:「哭什么啊!」

    「他,他强奸了我。」

    「你还有脸说,什么强奸,就算叫你一切都配合他, 也听到你叫得这么大声。有这么爽吗?」

    「呜……组长, 我。」

    「你把我的脸都丢光了,你知道老马、老张他们组的人都在听,全部都听到你在那爽得杀猪一样叫!后面还什么都问不出来。你啊!」

    「组长, 我也不想!」

    「我看你缺男人!快, 把他内裤也脱了。」

    晓云手抖抖的,把我内裤也脱了。

    这两人开始在我身上摸索着,过了一会, 老陈说:「你记得墨西哥那例吗?」

    「记得,和他差不多。」

    「那你就去那里摸一下。」

    「组长, 我不……」

    「你叫我摸吗?」

    「是, 组长……」

    我的隐私部位被晓云好好的捏了一次。

    「没有吗?」吴老板问。

    「没有。」

    「看来真的有点问题,这个家伙弄了不少事情出来。嗯……算了, 尽管麻烦点。直接作废吧, 反正是 OTT 情况。」

    「那他也要死吗?」

    「当然。」这句话说得非常的冰冷。

    「好的。」晓云回答的格外的轻松, 似乎让我去死比让她摸我下体来得更加轻松。

    晓云说完就开始翻动她一个哗啦哗啦响的袋子。

    我并没有慌,我知道很可能有这种情况。

    我试着用了用劲,发现我能够站起来。

    于是,我猛地从地上飞快地站了起来。

    吴老板和晓云的吃惊程度恐怕远远超过我的想象,以至于他们两个就呆呆地站在那里。

    我已经抓起我的内裤拉开了房门的时候, 他们两个才向我扑来!

    我一出房门就立即把房门边上的一堆破烂弄倒在门口, 然后赤裸着身体开始疯狂地跑。

    后面响起非常尖锐的呲呲声,像是某一种哨子。

    在我冲出楼道的时候,两个穿蓝色制服的人挡在了我面前, 我越发明白和清醒,我和他们终于直接碰面了。

    不过,我满脑子就是一个字「跑」!仿佛陈凯的声音也在我耳边喊叫着。?备案号:YXX1woOM4D2F5Gp5AyUvk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