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流传在她们中间的一种迷信说法:抽鸦片的情人总会回来的,哪怕跑到了法国去。
男人的性能力也许会被鸦片损害,但她们根本不在乎,她们更倾向于有一个忠诚的情人时刻陪伴在身边。
现在,她正在烟斗的边缘上揉捏着滚烫黏稠的烟泡,我已经闻到鸦片的味道了。
没有任何味道跟它一样。
我床边的闹钟显示十二点二十分,我的情绪不那么紧张了。
派尔正在逐渐消逝。
烟灯照射着她的脸,凤俯下身去整理那杆长长的烟枪,像照顾她的孩子那样。
我很喜欢我的这杆烟枪:笔直的竹子,两英尺长,两头都是象牙。
往下三分之二的位置是烟斗,像一朵翻转的旋花,凸起的边缘因频繁揉捏鸦片变得油黑乌亮。
这会儿,凤的手腕轻轻一抖,便把烟针插进烟斗的小洞里,顺势将鸦片引入,又把烟斗放置在火焰之上,拿稳烟枪,等着我去吸。
我凑过去吸上几口,烟泡温和而平顺地冒着小气泡。
老烟枪可以一口气吸光整袋烟,我需要好几次才行。
抽完之后我便躺了回去,脖子贴在皮枕上,凤在为我准备第二袋烟。
我说:“你知道,说真的,事情如白昼一般,清清楚楚。
派尔知道,我会在睡觉之前抽上几口,他并不想打扰到我。
他大概会在明天早上来吧。”
烟针插进去后,我抽了第二袋烟。
然后我放下烟枪,说道:“没什么可担心的。
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
我喝了口茶,并把手伸入她的臂窝里。
“当你离开我之后,”
我说,“幸运的是,我还有鸦片可以依赖一下。
奥尔梅街那边有家不错的鸦片馆。
我们欧洲人对什么东西都不会大惊小怪。
你不该跟一个不抽鸦片的男人一起生活,凤。”
“但是他会娶我的,”
她说道,“很快。”
“当然,那是另一回事儿了。”
“我再给你准备一袋烟?”
“好。”
如果派尔一直不出现的话,我猜想她是否会同意陪我睡,但我知道,抽过四袋烟后,我就再也不想要她了。
当然,她躺在床上,大腿紧贴着我,这种感觉也令我十分愉快——她总是仰面而卧。
我想的是,当我早上醒来时,能以一袋烟而不是我自己的孤独而开始一整天的生活。
“派尔不会来了,”
我说道,“留在这里,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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