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铃木-《懒糊窗:最杂的杂文,粒粒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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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铃木”

这个名字,很少有人叫,像大伙儿混熟了,往往不叫大名,或许大名都忘了。

我记得的少年时期的伙伴,大都是诨名,现在路上碰到他们,简直叫不出口,比如“小卵泡”

,比如“狗眼睛”

,只得笑一笑,擦肩而过。

悬铃木也有个诨名,叫“法国梧桐”

在法国,几乎见不到这种树,而在中国,你说“法国梧桐”

,许多人知道,相反一说“悬铃木”

,知道的人反而不多。

从中也就可以看出,法国梧桐是和我们混熟了的。

或者说我们和法国梧桐混得很熟。

我去过的城市,悬铃木种植最多的是南京。

多得让我受不了——因为一到春天,悬铃木上的悬铃,铃声叮当:它的种子四处飘散,钻进耳朵,撞进眼睛,冲进鼻子,飞进嘴巴。

它把匆匆过客一厢情愿地当作沉沉大地,弄得我独怆然而涕下,好像很有感慨的样子。

虽说南京历来是让人怀古的地方。

悬铃木常常粗大,一点也不假的粗枝大叶,小孩们爬不上,就在树下等着,等风刮断树枝,好捡几个悬铃玩。

悬铃形状有点像外壳尚未脱落的毛栗子,所以它还有一个诨名,叫“毛栗子树”

而真正的毛栗子树,我们叫“栗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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