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看热闹越看越起劲,窃窃交谈着,「这是许家小姐吧?」
「许小姐前些年不是在裴大人家养过一段时间吗?」
我脚底生针,裴廖站起身道:「进来和我说。
」
「是,先生。
」
裴廖脚步顿了顿:「你的未婚夫婿,也一并来。
」
我和裴廖已经大半年没有碰面了。
五年前,许家站错队伍被同僚拉下污水,被陛下发难举家贬出京城,流放的地方荒凉。
那年我即将及笄,母亲怕我名声受辱,便托了不知多少关系,让我住进了裴廖府中,免于出京。
我是借读的名义居住在裴廖那里的。
第一次见裴廖时,就是在墨色檐角下,和他胆战心惊地对视。
我刚刚大哭一场,我还从未与家人分离过。
裴廖派人将我接过去时,我还抽泣不停。
裴廖就是站在不远处,轻轻抬了下眼眉,眉宇间的气势就将我吓在原地,不敢造次。
在裴廖面前我拘谨极了,为了在他面前好好表现我天天抱着书卷在他屋前等着。
起初他从不理得。
裴廖起得总是很早,为了和他碰面我不知道吃了多少寒风。
冬天瑟瑟将我手冻的皲裂,裴廖的仆从才将门打开,当时我还暗暗想着,我可能要成为程门立雪的第二人了。
裴廖还在用膳,我忍着冻僵的手向他请教问题。
裴廖道:「其实不必这么刻苦。
」
我得体地微笑:「学生一日不敢懈怠。
」
裴廖点了点下颌:「早膳后一炷香内,我是有空的。
」
他松了口,我忙不迭地道谢,以为他对我态度转变终于肯正眼瞧我。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裴廖不是老师,他从不讲课,也没有收过学生。
裴廖留下我,不过是因为承过许家的情。
我和他的关系,原本就是一个人情。
误打误撞下,我反倒真和他成了师徒,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五年。
直到去年父亲官复原职,得以回京,我才从裴家搬回了许府。
画舫内,雅致宽敞,琵琶女坐在一端弹奏。
裴廖是有游湖的雅趣。
我跟着他也学了不少这样的习惯,画舫内赏月,赏雪,赏雨,都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裴廖将绣球放在桌几上,红色的绣面上有我亲自扎下去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映映,不介绍一下吗?」
裴廖意指我身边的林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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